海伦憔悴脸上,有了丝血色,洋洋得意道:

“那就让姐姐,来教教你,如何在‘婴儿房’里活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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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海伦教导,社会的结构,是纺锤形的。

在最上面的,是婴儿。

他们是被众人,视若神明般的,捧在手里怕摔到,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

他们坐拥最好的一切,身体健康,白白胖胖,发号施令,喜怒无常。

而最下面的,也是婴儿。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理解,只能流着口水,呜呜咽咽。

就连拉屎撒尿,这样最基本的私事,也要别人操心。

他们如同,每天被丢弃的纸尿裤般,是团黏糊糊、臭烘烘,脆弱的废物。

同样是婴儿,为什么有如此悬殊的差距呢?

若能参悟此事,恐怕就能一窥,整个社会的奥秘……

当然,此时的千妤,没有闲工夫思考这些。

她正跟海伦,并排跪在地上,像小狗一样,等待“妈妈”回家。

海伦昨晚反复强调:在如婳面前,做什么都好(?),但就是不能站起来。

就是因为违反了这条,她才被如婳挖了膝盖。

眼下,海伦不忘回头,继续唠叨说:

“还有啊,等会儿她回来,一定要热情,明白吗!你养过狗没?”

千妤摇摇头。

海伦:“就是那种,你要扑上去,想她想到不行的感觉,明白吗?千万别不好意思,你是个婴儿,婴儿是没有羞耻心的!”

此乃第二条诫命:在如婳面前,做什么都好(??),但就是不有羞耻心。

就是因为违反了这条,海伦昨天才被如婳注射了。

千妤咬住嘴唇,默默点头。

此乃第三条诫命:在如婳面前,做什么都好(???)

(严谨的朋友可能已经发现,这三条诫命,彼此有逻辑问题。)

(此乃最终诫命:在如婳面前,做什么都好,绝不能有逻辑。)

但绝对,不能说完整的话。

忽然,高跟鞋声,笃笃想起,海伦闭嘴,千妤低头,静待“妈妈”到来。

如婳进门瞬间,千妤忽然明白,俱乐部的安排,并非只是单纯的奴隶买卖。

她自己的欲望,也被贴心地考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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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婳今天,应该参加了个正式活动。

她一身精致商务套装,半身西装,潇洒干练,过膝套裙,端庄娴熟。

千妤抬头仰望,一丝熟悉的温热,从心头泛起。

她想起了什么人,她也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跪趴在地。

千妤正发呆,忽然,肩膀被狠狠一撞。

海伦真就像狗一样,攀上如婳套裙,兴奋地嘤嘤乱嚷:

“妈妈!奶!宝宝,宝宝!想吃!”

贪婪娇痴模样,逗得如婳笑弯了腰,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

海伦这个“行家”,或许当年做主持人时,她就玩过这种东西?

反正千妤学不来,她只能低头,蹭着如婳小腿,和黑色高跟鞋。

肉色丝袜,温热细腻,黑色皮革,质感光滑。

千妤也嗅到了那股,操劳奔走的湿热味道。

可就是这味道,却让她感到安心幸福。

千妤痴痴地看着,薄透丝袜下,脚背青绿血管,陷入了回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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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是“意识流”的时候,因为还有海伦,这只蛮横的大狗。

两个宝宝迎自己回家,如婳喜笑颜开。

她弯下腰,把海伦入臂弯,大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