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是有点多。

鸣翠在给她铺床的时候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都一并告诉了她。

江嬷嬷那老婆子一张嘴最会颠倒黑白,将白芷柔自己挣来的功绩居然说是荣王府赏给她的。

还说她如今全靠荣王府,不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百姓们只是听个乐呵,天高皇帝远,谁都不知道去追究江嬷嬷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明珠郡主这个名号到底是打出去了。

“郡主,你都不知道那老婆子的嘴脸到底有多讨厌,我们什么时候搬去郡主府?”鸣翠早就不想跟这些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鸣翠也不等白芷柔回应,又出门打了水来给白芷柔洗漱。

“再忍忍,等这事儿了了,咱们便搬去郡主府。”白芷柔道。

这一夜太子等人没有回来,白芷柔总睡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就看见窗户上印出一道人影。

身形高大,又束着发,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子。

这个点,谁会来?

白芷柔的睡意一下子消退了下去,手中悄悄攥了一把短匕首。

她悄悄翻身下床,叫醒了鸣翠。

鸣翠看到窗户上的影子惊恐得想要叫出声,可一下子便被白芷柔捂住了嘴巴。

所有的尖叫都被吞进了肚子里!

有人要杀她们?

门缝里塞进来一把短刀,那刀子正缓缓地卡在门栓上,一点一点地带动着门栓。

鸣翠的呼吸急促起来,浑身也在微微发抖。

白芷柔见他这样胆大妄为,悄然躲到了门后,等着杀手进来之后将人一击制服!

门栓掉落下来的一瞬间,一只大手伸了进来精准无误地接住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白芷柔屏住了呼吸,手中紧紧抓着短匕首,等着来人一脚踏入之时将匕首直接刺入他的腹部!

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踏入了房中,随后将门又轻轻关上。

他太低估了白芷柔的警觉性,也高估了自己的手段,自信得连个迷魂香都没有用上,就敢这样只身闯入。

白芷柔看准时机,一个起步握着匕首直接冲向那人。

他身为习武之人自是第一时间躲开了,但只躲开了匕首没有来得及躲开她手中的白色粉末。

“你、你!”黑衣男人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人便浑身瘫软着倒下。

鸣翠点了烛火来照亮,黑色面巾下面是一张扔到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普通大众的脸。

没有丝毫的记忆点,可他手中的短刀和手掌心的茧子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说我杀了你!”白芷柔直接将匕首搅动了一圈,痛得黑衣男子面目狰狞不已。

“我、我是流民,我见你家当丰厚身份不简单便想着捞一笔,我没想着杀人!”黑衣男子浑身瘫软,伤口处的血却潺潺而出。

白芷柔才不相信他这蹩脚的谎话,光是这身黑衣就不简单。

流民哪来的夜行衣?

白芷柔手起刀落,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将黑衣浸得更深了一点。

“还不说实话?我便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白芷柔冷厉地道。

“我说!我真是流民!”黑衣男子咬死了自己是流民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实属是阴沟里翻船,他是太大意了才会着了这个娘们儿的道!

见他还不说实话,白芷柔让鸣翠把掌柜的和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一听说有刺客闯入,所有人都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门,聚集在大厅里。

黑衣男子已经被邱统拎着下了楼。

“这人深更半夜闯入本郡主的房中,在本郡主再三逼问下他说自己是流民。”

白芷柔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在眼神划过荣王府众人的时候,敏锐地发觉夏玉凝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死女人,才这么几天的功夫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