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狠人。

张容安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他刚想张口大骂,发现是自己大哥。

“哥、你、你怎么来了?”男子见了大哥,像老鼠见了猫,整个人缩成一团,捂着脸头都不敢抬一下。

“回家再收拾你!”来人狠厉地瞪了他一眼,对宋廷越又是礼貌地笑着,行了一个标准的同辈礼。

“在下张澜序,舍弟出言不逊冒犯了这位夫人实在是罪过,改天定他让去镇远侯府门口跪着赎罪!”张澜序说完又对池云枝行了一礼。

对纨绔子来说,让他们跪下道歉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这瑞王府二公子张宥兴就是个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的纨绔,最怕的就是张澜序。

宋廷越的脸色一僵,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背在身后的手被人勾住了小手指,还轻轻的拽动了两下。

他转头去看池云枝的脸色,却见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张家兄弟俩。

“宋夫人你看这样如何?”张澜序是个谦谦君子,他知道是自己家理亏,所以把态度放得很低。

池云枝稍微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左右她也没有真的被占到便宜,被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倒是如果宋府因为她真的和瑞王府交恶,那就有些不好了。

京城里的皇亲贵胄大多都是盘根错节,关系复杂。

真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

这场闹剧以张宥兴北张澜序撵回家而结束,大家见没热闹可看了就纷纷散去。

池云枝收回了手,站在原地看着宋廷越。

“你没受伤吧?”宋廷越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她怎么不继续牵小手指了呢?有些不习惯。

“没事,还好你来得巧。”池云枝适时低头,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又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其实是因为几个好友得知了宋廷越被封为了镇远侯的事情,特地来京城最大的酒楼留仙楼喝酒庆祝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池云枝被人当街调戏。

几人一起来了留仙楼,进了最大的包间。

以前只有兄弟几个汉子凑在一起,什么荤话都能说。

可这会儿有了池云枝和竹音,他们倒是注意起言行举止来了。

好菜一个接一个地上,几人吃喝起来,桌上的气氛也就熟稔了。

说起来这还是池云枝头一次见到宋廷越的好友们,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算正式,还有点松弛感。

但是池云枝不在意那么多。

这气氛一热烈,大家说话也就随意起来。

他们对池云枝的印象还停留在传言中那般蛮横无理,没想到初次见面,居然完全打破了他们对池云枝的刻板印象。

那句大庭广众之下对宋廷越的真情剖白即便是他们也听得很是感动,更别说宋廷越了。

一顿饭下来,张容安他们对池云枝张口闭口就是嫂子,喊得比楚氏还积极。

惹得宋廷越不好意思地把几人拍了一顿。

几人在酒楼门口分开,这次没有坐马车出来,夫妻俩一路散步回去,气氛倒是空前绝后得好。

“那个,我没有准给庆祝你成为镇远侯的礼物。”池云枝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张容安他们都送了礼物,张容安送的文房四宝,白裕丰送的是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弯刀,看上去有几分花哨。

刚好可以给池云枝用。

“已经收到了。”宋廷越为了配合她的脚步,特意放慢了速度。

“???”池云枝不解地看着他。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送了礼物了?

虽然已经入夜,可京城没有宵禁,这会儿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好几次池云枝差点被路人撞到,宋廷越连忙将人往自己身边带。

但是靠得太近他又避嫌似的往边上去,好像池云枝是个灼热的火把会把他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