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问过皇爷爷，这样美丽的女子，为什么不纳入后宫。

那时皇爷爷但笑不语，只说等他长大了就明白了。

在见到苏娇娇的那一瞬间，他就懂得了皇爷爷的话。

为什么不纳她为妃。

因为她是妖。

人妖殊途，人的一生对于妖来说犹如弹指之间。

“她们怎么死得这么惨？”苏娇娇的声音将东方宁和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不是想那些风花雪月的时候。

东方宁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认真地思考起了案件。

发现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是三个月前，大家都以为是出现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专挑夜晚独行的年轻女子下手。

官府抓住了一个屠夫，还从他家里搜出了各种作案工具。

可在他被关进牢房的第二天夜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官府只能将屠夫无罪释放。

到现在已经死了六个人了。

京城人心惶惶，家家户户一到晚上就闭门不出，整个上京一下子萧条不少。

“妖怪作祟，除了这个朕实在想不出别的了。所以这次不得已才用了诏令。”东方宁和为了这个案子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些死者的惨状，他良心难安。

人皇手中有可召妖仙两界的秘密法宝，只是用一次少一次。

夜九离凑近了些，他没有感受到这三具尸体上的妖气，所以他并不认为这是妖族做的。

“你不相信？”东方宁和眉头微簇。

“若是妖族所为，吾必定能在其身上发现妖气，可现在没有。”夜九离并不想多说话。

有人诬陷妖族，他作为妖皇，定不会轻饶这幕后黑手！

东方宁和毕竟是凡人，熬这几个大夜，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

苏娇娇见他上下眼皮快要打架，连忙劝着他快去休息。

东方宁和仿佛见到那画上的女子朝他走来，出了画纸，带着一身馨香让他沉醉其中。

夜九离一抬手，一道黑紫色的光芒没入东方宁和的头顶，他的神志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进入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境界中。

再一睁眼，对上夜九离没有温度的眸子，他的心头猛然一跳。

“皇上还请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说。”夜九离淡淡说道，那双狭长的眸子散发出无尽的寒意。

东方宁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苏娇娇，带着侍卫回宫了。

没了碍事的人，夜九离转身离开这乌糟糟的地方。

苏娇娇落后一步熄灭了烛火才跟了上去。

“你为何跟来？”夜九离讨厌面前这个狐狸，两人见面到现在总共也才一个晚上。

“妾身身为陛下的妃子，当然要随时随地跟在陛下身边伺候。”苏娇娇理所当然地说道。

夜九离乜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下压，他有些不耐烦。

东方宁和洗漱完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瞥见了挂在墙上的画卷。

红梅点点，有少女在梅花树下酣睡，手边是一卷被风吹起的书卷。

与东方旭冲的那幅画有所不同。

“皇爷爷，今日朕终于见到了您画中的少女了。她和五十年前您笔下的样子长得一模一样。”

“朕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她的声音，但刚才一听才发现那声音不似人世间任何一种声音。”

“皇爷爷，您说，她若是知道了朕的心意，会生气吗？”

东方旭冲已经去世十年，自然是无法回答他的这些问题的。

东方宁和常常在入睡前会独自面对这画像发呆，这是只有贴身服侍的太监余公公才知道的秘密。

任何妃嫔不得踏入他的寝宫。对于东方宁和这种致命的单相思，苏娇娇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躺在床上开心地打滚。夜九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