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央的注视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僵硬地说出那句,“哥哥说得对。”

万幸花央最后并没有进房间。

但?乔梁推门进去,里面并没有看见唐问旸的身影。

乔梁还以为?是?对方?听到门口的动静暂时离开了,正准备去洗把脸冷静一下,却?冷不丁地撞见了洗漱间的唐问旸。

乔梁险险压下到嘴边的惊呼,飞速的转身拉上门。

唐问旸则是?抬手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在哗啦的水流声中,低声解释,“房间里安了监控。”

乔梁眼皮一跳,这多多少少有点变态了。

但?想?想?也确实是?花央能干出来的事,应该说对方?没有在洗漱间里也安一个?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唐问旸接着,“第三?基地的人到了,他们今天试探地来进行了探查,但?是?没能潜入成功,我替他们扫了个?尾。条件所限,扫得不太干净,花央应该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才在你的卧室里放了监控。”

乔梁恍然。

她说花央刚才的态度怎么那么奇怪。

“花央没法?确保研究所安全……研究所虽然有不少实验体,但?正面对上两个?基地也少有胜算,他应该也清楚这一点,不会拖太久。未免之后出什么意外,这几天我不会过来了。”

简明?扼要地解释完情况,唐问旸把水龙头关上了。但?是?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那么站定在原地。

这其实有点奇怪。

因为?在这里接触乔梁很?危险,唐问旸很?少做多余地停留,别说现在房间里还有监控了。眼下这莫名显得郑重的态度,让乔梁还愣了一下。

隔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唐问旸那句“不会过来”的意思。

他是?来告别的。

如果真的如唐问旸所说的,等到花央真正启动装置那一刻,他会去破坏外部线路,那么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安静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内流淌,时间的尺度似乎都模糊了。

许久,但?也似乎只?是?片刻,唐问旸抬起了手臂,按住了窗沿。

意识到对方?这是?准备离开的动作,乔梁呼吸一滞。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唐问旸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抬头看过来。

但?乔梁只?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了,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反过身去,伸手打?开了花洒。细密的水珠如雨般落下,身上衣服被一点点打?湿,单薄的布料透出内里皮肤的颜色。

唐问旸愣了一下,不自然地撇开了眼。

水汽渐渐积累,升腾的雾气在密闭空间内缭绕,湿热的气息让周围似乎黏腻起来。

唐问旸清了下嗓子,低声:“什么事?”

他还以为?乔梁要说什么。

没有回答,但?在密集落下的水声中,他听见湿漉漉的布料在身体上拖拽的动静。

唐问旸隐约意识到什么。

他该走的,应该立刻转身离开。

但?脚下生根一样定在原地,一直到一条湿漉漉的手臂环绕过来。唐问旸抬手挡住了乔梁,压抑又克制地,“你会后悔的。”

湿热的轻吻落在了颈侧,耳边是?旖旎的低语,“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

唐问旸没法?拒绝。

如果他能的话,早在一开始,就转身离开了。

……

隐忍的、克制的。

连仅有声响也淹没在淋淋的水声和交缠的亲吻之中,洇红的血迹从腿.侧蜿蜒而下,被水流稀释成更淡的颜色,一点点淌入金属的排水口。

*

因为?研究所内有接应,宋年没有正面交锋,而是?选择潜入。

唐问旸上次帮忙扫了尾,也同?时留下了进入的标记。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顺着标记摸进了研究所,来的人也很?熟悉,正是?上次一起行动的龚选平小?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