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问旸：“……”

他好像对宋年的人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眼看着要进展到“话不投机”，宋年果?断换了个方向，“她?很喜欢你。”

“那不是我。”

宋年反而笑了，“这就是问题。如果?那真?的是她?的恋人，那她?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分清楚你和他？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想’？”

唐问旸愣了一下。

“记忆是一个人的锚点，她?却一点都没有找回记忆的意思，反而急切地想要回去?。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要回的到底是哪儿？是她?的世界，还是……过去?？”

“巨大的情感创伤后，大脑会强行遗忘这段记忆来?自我保护。”

“我刚才?问过姜静，她?的脑神经完好，并没有任何?外部损伤。你觉得她?忘记的是什么？”

*

等唐问旸再次回到病房，姜静已经走?了。

反而是龚选平过来?探望。

是为了那个差点堕化的队员。

“本来?该刘境亲自过来?的，但是他人还在观察期，不能随意行动。等他好了，亲自过来?给您道谢。”

被这么郑重其事道谢，乔梁反而不自在起来?，“没什么的，都是我该做的。”

……该做的吗？

唐问旸在外面站定了一会儿。

尤横的那次也是，刘境的这次也是，甚至于那天晚归的夜里的崩溃……明明该放弃希望的时候，她?却坚定地去?再做一次尝试。在这样的坚持下，让人恍惚觉得：是不是我也能得救？

……

“我看见了。”

唐问旸突然把离开?前?的那段话接上的时候，乔梁差点被喝下去?的水呛死。

“咳咳咳！”

她?一边接着唐问旸递过来?的纸巾收拾残局，一边疯狂头脑风暴思考怎么挽救自己在对方那里的形象。

“我看到，加工厂的时候，我受到黑雾影响堕化……”杀死了你。

乔梁一时脑子没转过来?，但是看唐问旸那严肃的表情，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游戏剧情”，而且好像还是不完全版本。

“没有！你没有堕化。”非常知道唐问旸的心结，乔梁飞快起身，抬手覆上了唐问旸的额头，“我们不是确认过了吗？”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乔梁闭着眼打开?了自己的外挂。

托医院那几天高?强度使?用的福，她?对于自己这个人形ct的新技能已经用得很熟练了。

唐问旸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落下去?，表情也静谧地舒展开?。而刚才?那一刻，却像是比他还急着确认什么似的。

宋年的话在耳边回响：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想”？

乔梁一开?始还挺坦然的。

脑部神经干干净净，身体、身体……乔梁开?始努力回顾自己对大体老师的尊重，同时认真?地反省自己的职业操守，终于还是憋不住睁开?了眼。

她?老公的肾脏长得可真?漂亮……咳！不是！！

没了身体的轮廓，但出现眼前?是美颜暴击。

唐问旸低垂着眼看过来?，半掩的眼底像是有什么浮浮沉沉，压抑又克制。

乔梁呼吸滞了滞。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但她?确实仰着头吻上去?了。

这一吻落在唇角。

倒不是唐问旸躲开?了，而是乔梁亲歪了。

乔梁：“……”

第一次亲真?人，没什么经验。

她?亲完了开?始怂，正准备退开?，被捏着下颌掰了回来?，“我说了”我不会一遍遍地被认错，什么也没做。

后半段话消失在交叠的唇齿间。

……

应该算是交往了吧？

那天头脑发热亲上去?之后，乔梁反而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