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资流程是一个耗时繁琐又复杂的项目,临时起意的赌局更是浪费时间。

验资组建议先中场休息,安排后面的节目进行表演一会。

两人都没意见。各自到了自己的圈子里落座。

“玩这么大美人?”蒋寒笙夹着雪茄一脸调笑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司婉道。

司婉在遇瑾年身边坐下,再和蒋寒笙说话就要探出些头:“蒋三爷要不要赌一把呐?”

“哦?”蒋寒笙故作好奇,也俯身探出头:“怎么个赌法?”

司婉又探头:“…当然猜真假啊!”

蒋寒笙俯身且往前靠了几分:“我信你。”

司婉当即翻白眼:“…切。”

两人一来一往,全然不顾脸色越来越黑的,被夹在中间的遇某某。

宴会厅水晶灯渐次熄灭,追光灯投向穹顶彩绘。

司婉靠在软包座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冰花,听着远处传来的编钟乐声青铜簧片与空气共振的频率让她眉头蹙动。

“美人,这次你玩大了。”雪茄烟雾掠过她耳畔时带着雪松香气,蒋寒笙笑的一脸玩味。

司婉偏头看他,发现遇瑾年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

暂时没理蒋寒笙,视线寻人。不远处的槐树下,遇瑾年握着手机踱步。花瓣落了他一肩头。

“三爷是什么意思?”司婉转着酒杯轻笑,说完话视线才从遇瑾年身上收回来。

蒋寒笙看向已经半场开香槟的阿豪:“那小子现在是苏富比的名片,倘若真被你打了脸,你猜谁会替你收拾烂摊子?”

突然,电子屏蓝光乍现,打断了交谈。

验资结果在大屏幕上炸开阿豪的资产数字后面跟着八个零,而司婉竟比他多了两个零。

台下一片哗然。

司婉也是愣了,她账户里就100多万而已,什么时候变这么多了?

遇瑾年回来了,裹挟着淡淡的槐花香。

“那些钱不会是你搞的吧?”司婉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答案。

遇瑾年眉眼冷沉,只道:“…放手去做。”

再次回到台上,阿豪看司婉的眼神里除了鄙视又多了三分嘲讽。

他拿起话筒:“既然这位小姐说是赝品,那就给他个机会班门弄斧好了。还请诸位海涵。”

司婉不疑有他,走到文物前。指尖掠过编钟的青铜纹路,忽然将拇指按在钟体某处凹陷。

当她抬起手时,指腹沾着的绿色铜锈竟在掌心缓缓融化,露出底下暗红的底漆。

“阿豪先生难道不知道,战国时期的编钟采用失蜡法铸造,铜锡配比精确到千分位?”

声音似金属般冷硬:“而现代仿造者为了节省成本,用的是砂模铸造”

话音未落,她突然抄起展台上的青铜镇纸,狠狠砸向编钟顶部。

清脆的碎裂声中,钟体表面剥落的铜锈里露出一抹刺眼的银白。

“看清楚了,这是304不锈钢的内胆!”

司婉将残片掷向阿豪,“真正的曾侯乙编钟现存湖省博物馆,而这套...”

她忽然贴近话筒,压低声音:“是一年年前我在东亚黑市亲眼看着出炉的赝品。

当时工坊老板还说,要把它卖给哪个不长眼的冤大头呢。”

整个鉴定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遇瑾年缓缓站起身,执起香槟。眸光泛着湛湛流光是前所未有的欣赏。

阿豪彻底蒙了。

“怎,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谁?”阿豪声音发抖,慌乱的往台下看去。

他想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他要找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转回头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司婉突然笑了:“我是谁?”她伸手按下编钟的发音孔,青铜簧片发出诡异的颤音:“记住了,我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