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皮。
司婉照旧白眼。
“吴从,送夫人回去。”遇瑾年撂下这句,原地等着垂眼看空气,连眼皮都没掀。
“啪!”这一声来的猝不及防。
工位上有四个石化已久的身影,因为这个巴掌缓缓转动了眼珠,看向司婉。
司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本是能躲开的,可她没有。硬生生挨了温晴一巴掌。
为何不躲?
解决了戴珂,下一个会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处理温晴的方法不能使用武力。打蛇打七寸,司婉与温晴之间最大的矛盾是谁?
站在这呢。
从温晴身边剥离她最爱的儿子,远远比拧断她的脑袋来的更痛快。
计划野蛮生长。
司婉不躲,自有道理。
抬手,手心翻转。手背贴抚脸颊:“伯母放心,我不会再缠着瑾年哥哥。我…马上离开。”
两幅面孔,谁又不会?
阔别三年,‘瑾年哥哥’四字如今再听,耐人寻味。
往外走,步伐缓慢。像电影里,女主角的脚步特写。
只走了三步,温晴温柔的声音响起:“婉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伯母不能看着你犯错。”
“要怎么样伯母才满意?”司婉听话,停下脚步。
温晴说的理所当然:“去警署认罪。”
“好啊。”司婉欣然,暗扯唇角:“我去。”说着要走。
温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抓住了司婉的手腕:“我亲自送你去。”
司婉:“那就麻烦了。”
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是的。
“母亲若是太闲…”近乎在温晴拉着司婉要做出走路动作之际,遇瑾年的声音闷涨响起。
极度隐忍,爆发边缘。
“我亲自送您去礼佛?”他眼中冷意湛湛。
一个母亲最大的挫败莫过如此。
温晴眨眼,泪珠滚落。慌忙极快的用手擦掉:“…不用,我回去了。”
她挺委屈,还全咽了。
看司婉一眼,有些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你好自为之。”
司婉不说话,微垂下头掩藏了眸底呼之欲出的杀意:“伯母慢走。”
……
“遇董,司匠。会议快开始了。”吴从的声音像吞了钉子,能说出话何其有勇气。
遇瑾年看着司婉,视线似长了刺。半晌这人“嗤”了声。
也仅此而已。
遇瑾年的离开像阵暴风刮碎了一动不动的雕塑,里面的人终于能够喘口气。
“司匠,你没事吧?”文文过来,伸手在司婉红肿的脸附近,要摸不敢摸。
平时最咋呼的张晨也到了司婉身边,深沉的出奇。一句话没说,主打陪伴。
司婉望着玻璃墙在那道人影消失,凉凉道:“有事。”
甩了高跟鞋,紧跟其后。
“……”
文文和张晨茫然对视,不明白司婉说的‘有事’是什么意思。但又感觉要出大事。
“砰!”三秒后……“哗啦啦!”
“不会吧?”
“我艹”
文文和张晨同时想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随之往声源方向跑去。
圆滚滚的烟灰缸从总裁办破碎的玻璃下来,一路呼噜噜滚走。
沿路办公室的门像商量好了一样,鬼里鬼气的同时打开,数双断头齐刷刷摆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