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意抬头, 颦眉, 嘴唇几不可察的微微抖了一下:“行吧。那?本郡主也有事?要忙,王爷自便。”
说完, 她也没给林闻清再开口的机会,抱着刚刚账房递过来的账簿,抬腿就往隔间走去。
察觉到她的异样,林闻清挑了一下眉, 朝她的身影看了过去。
但?是, 没听见她在心里骂他。
那?看来,无事?发生,她是真的有事?要忙。
林闻清也没再逗留,转身也走了出去,匆匆换上一身武装, 打马去了京郊营地。
他没说谎, 他最近确实挺忙。
但?他没说清楚,陈霜意自然也不知道。刚刚还觉得他一整夜不睡就为了整理个账簿是个好人呢, 陈霜意想着关系僵着也不合适,不若给他个台阶下,彼此也好相处些。
结果她话都还没说出来,他居然先找借口推辞。
狗男人!
待林闻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月牙门,陈霜意捏着账簿,恨恨骂了一句。
狗男人!
还后面几日都会很?忙,意思夜里不来她这过夜了呗。
忙得连圆房的时间都没有吗?全?大梁的公务都压他一个人身上了?他拿多少俸禄?干这么多事??
就是借口!
难不成?,圆房这种事?,还得她一个女子?开口不成??
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这个房,谁爱圆谁圆,她不圆了!
是以,暮色四合夜深人静,陈霜意困了乏了,便就沐浴更衣休息了。
她甚至连晚膳都不曾考虑要等着林闻清回来一同享用。
晚膳时陈霜意吃得格外?的快,像是生怕谁抢了去似的。
毫无大家闺秀之姿。
绿梅有点害怕,攥着帕子?,垫着脚尖,紧张地朝院外?张望。
一边张望,一边焦急发言:“哎呀,小祖宗,咱们这可不在公主府自己院子?里。你这么个吃相,要是传出去,可怎么了得。”
陈霜意摆了摆手:“无妨。林狗贼不回来,没人会突然闯进来。”
言毕,她又?盛了碗莲藕马蹄莲羹。
红杏站在一旁,低头为她布菜,并不多言。她知道,陈霜意每每心情烦闷或是心中有事?,便会不自觉地多吃。
红杏从不多言,她只会默默替她布菜,并帮她守好门,不让人瞧去。
渐渐的,夜深了。
整个王府都静了下来。
陈霜意换了寝衣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睁着看着从窗口探进来的月光,她好像还没尽兴,心里空落落的。
她生来高贵,也戴着枷锁。步步谨慎,处处小心。
可这闺房之中,则是她的一方小天地。
陈霜意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攥起?了小拳头,猛地砸了几下锦被。
“林闻清这个狗东西!去哪里了!忙什么!狗东西!”
“明日便要回门,届时我该怎么跟母亲解释,我陈霜意,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成?亲三日,仍旧是处子?之身?”
她烦透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怎么就这么在意圆没圆房这件事??
陈霜意烦躁地在床上打滚,两只玉足在空中蹬来蹬去。
月光透过帷幔洒进来,照在了她的脚腕上。
洁白,纤细,好像很?容易就能折断。
“林闻清是不是不行?”陈霜意小声嘟囔。
“该不会是断袖吧。”她抿了抿唇。
“上次生辰宴,他还故意招惹三皇子?。”
想到这,陈霜意突然坐了起?来,背对着门口,将小脸埋在床榻里侧,开始翻找。
悄无声息站在门口许久的林闻清,终是忍不住了。
他走了进来,正欲伸手掀起?床幔。
“去倒杯茶水来。”一只葱白玉手自床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