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她对林闻清有多深的感情,非得独占他。她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委实对女子, 不公了些?。
想到这, 她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王妃。”柳青茗惯会察言观色, 可眼下去看不清陈霜意的意思,见她摇头,吓得一怔,将头埋的更低了一点。
“王妃,奴婢这样的卑贱之人,能得表姑母青眼留在王府里陪伴她左右,已是天大的恩赐,绝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请王妃放心。”
她这几句话,打断了陈霜意的思绪,将她的心神又拉了回来?。
她看着地上哭得似个泪人一般的柳青茗,抿了抿嘴,朝着绿梅摆了摆手。
“算了,送柳姑娘回佛堂吧。”这一早上的,被柳青茗这么一哭一闹,陈霜意都有些?头疼了。
她揉了揉额头,补充了一句。
“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好?了,再来?找本王妃。”
柳青茗松了口气,看着陈霜意的样子,眼底闪过了一丝轻蔑。
原以为是个母老虎,恐怕自?己再难留在王府。可没?想到,陈霜意竟是个纸糊的老虎,看着吓人,实则没?几句话,便被她骗过去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她站起了身,朝陈霜意行礼,便要退出去。
陈霜意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用手指在缠丝牡丹发簪上打圈圈,轻笑?一声。
“表小姐,可得好?好?想。机会可只有一次。”
柳青茗闻言,回过了头。
只一眼,她突然,浑身发冷,一股寒意自?心间?升起。
陈霜意正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她,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笑?意,如同春日朝阳一般,璀璨温暖。
可眼神,却如冰锥,那双含春带笑?的眸子里,透出了瘆人的寒意,直逼柳青茗的心。
她突然之间?,竟麻木了,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迈步。
不怒自?威。
大抵便是如此了。
柳青茗突然就觉得,她和柳姨娘确实,有些?不自?量力?了。
人家是什么身份,长?公主府唯一的小郡主,陛下最宠爱的侄女,陈贵妃放在心尖上的人,镇国?公府的二房嫡女。
凭什么,能被柳姨娘和她,拿捏住呢?
这满金陵城的公府贵女,怕都抵不上她半分?尊贵。
柳青茗最后是被绿梅连推带搡送出去的。
陈霜意话说到了,也就懒得再搭理她,更不想再看见她。
见柳青茗走了,红杏替陈霜意换了支发钗,提了句:“王妃何必与她置气。我?看方才王爷的反应,应当与这位表小姐,并无什么来?往。”
“您刚刚嫁入王府,公主殿下嘱咐过,需得谨慎行事。”
陈霜意望着方才林闻清拿走书籍的架子,摇了摇头。
“不是的。”
“母亲错了,从前我?也错了。”
“若咱们自?身底气够足,没?必要遮掩内心,更没?必要扮演贤良淑德。我?陈霜意是什么样的人,便做什么样的事情,他林闻清若是不喜,大不了一拍两散。”
“我?并不是非要嫁人不可。也不是,非他不可。”
若是从前的陈霜意,或许她不会在刚刚入门根基还不牢固的时候便如此行事。
毕竟,他们对秦王府完全陌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这么多年来?,闺阁之中,长?辈们和母亲一直教给她的,都是如何管理家族辅佐夫君教养子女,做个贤妻良母。
可她现在不想这样了。
她只是不想母亲担心,便装作不知而已。因?为她并非皇室亲生,所以这桩亲事便被硬按在了她的头上。
也因?为她并非亲生,所以即便林闻清曾向她提过退婚,他说几句好?话认个错,她便要再次接纳他。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