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修长的指甲陷入掌心,染出了殷红的血。
“娘娘,你的手流血了。”跟在她身旁伺候的老嬷嬷提醒到。
林皇后这才回过了神,边用帕子胡乱地擦试着手中的鲜血,边问:“你查到什么?了吗?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当年的事?情,肯定是有人翻出来了,来报仇了。”
做了快二十年的皇后,她仍旧学不会?冷静。
老嬷嬷拉过她的手,替她慢慢擦试:“娘娘,没有人要报仇,徐氏的人早就死?绝了。您别多?想了。”
林皇后仍旧不肯相信,摇了摇头?,惶恐不安道:“不是的,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一个个,都倒霉了。”
“你看看,先是静安侯府被贬为伯府,静安侯的官职连降几级不说,家里的几个儿子陆续出事?,祖上留下来的宅子都快保不住了。”
“还?有镇国公府,同平宁长公主决裂了,那便是同皇家决裂了,你且看着,他们的下场不会?比静安侯府好。”
林皇后越说越激动,连声音都是发抖地:“还?有本宫,本宫只有两个儿子啊!衍儿怎么?就上了那个狐媚子贱人的当,险些被他父皇赐死?了!”
“本宫害怕,昊儿会?不会?,会?不会?出事?啊…”
来自于对敌人的未知的恐惧之感萦绕在林皇后的脑海里,让她几乎便要被折磨疯了。
第五十四章
林皇后攥着拳头的手忍不住地发抖, 她?紧紧咬着嘴唇,看向老嬷嬷的眼神里尽是惶恐。
敌暗我明,即便?是想?一想?, 她?便?已?然觉得, 恐惧之感遍布全身。
“乳母,当年的人,真的都料理干净了吗?”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的渗出了些血迹,华丽的宫服也?被她?攥出了褶皱,脸上?的神色更显得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毫无一国之母的仪态。
老嬷嬷忍不住地摇了摇头:“娘娘,你怎么做了二?十年皇后了, 还是如此沉不住气?”这话里, 带了几分鄙夷不屑。
林皇后的言行?举止甚至性格,都不像林家人, 性子软弱又过分善良,担不住事。
“王爷自然是会处理?干净的。”老嬷嬷拍着她?的手,出声安慰她?,“况且, 你以?为?当年只凭秦王府和静安侯府镇国公府便?能成事?那?可是皇嗣, 你就没想?过,明明好好在宫中待产的徐氏,为?何会突然去大相国寺?”
“自然,是还有其他人的助力。即便?王爷没料理?干净,留了些余孽, 又能翻出什么浪?”
林皇后这才稳住了心神, 但整个人仍旧惶恐不安:“可是,哥哥原本的意思, 只是扳倒徐家,是我们,瞒着他,害死了徐氏。”
“这事,静安侯府不知道,镇国公府也?不知道,是我。”
她?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失声哭了出来:“是我,听了你的话,以?为?这样才是帮哥哥,帮林家。我这二?十年来,时常梦见那?个死去的孩子,我日日活在愧疚之中,我甚至不敢看闻清的眼睛。”
“我害怕,有朝一日他知道了真相,他若是问我,姑母,你为?何要害死我的母亲,我该如何替自己辩白。”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开始发抖。
料峭春寒,马车行?驶在黑夜中,寒风彻骨地风顺着车帘吹了进来,吹碎了她?心里全部的防线。
“当年,我就不该听你的。”
“啪!”老嬷嬷一掌打?在了林皇后的脸上?,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皇后娘娘,谨言慎行?!当年徐氏之死,与他人无关,她?确实是难产而死,便?是咱们不安排人手,她?也?会死。太后和先帝要她?死,她?就必须得死。”
“再说徐家,卖官鬻爵、科举舞弊、豢养私兵、侵占农田、逼良为?娼。桩桩件件,哪件事冤了他们?”
林皇后没料到她?敢动手打?自己,被这一巴掌打?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