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淡淡道:“我自是比你更清楚。”

在清城村,屠户帮忙验明尸身,是早允许的事情。但今日观来,慕姑娘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牛瞎子双拳握紧,他虽然是村中屠户,但他从未被村中之人看低。他把人当成猪一般验尸,自然也不违反律法。更何况,他也能够保证自己并未验错。

“慕姑娘,你又不是仵作,你哪能在此发表意见呢?”

“更何况,你倒是给我们指出一下,牛婆娘是自缢的证据啊。乡亲们,是不是啊?”牛瞎子转身,抬起手起哄。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吵了起来,恒卿想要拍下惊堂木,但堂下的女孩摇了摇头。

慕晚清侧眸冷淡地瞄一下他,语气淡淡,“自缢是由身体重量压迫颈部,造成窒息而导致的死亡。勒痕一般在喉咙的上方或者是下方,而死者的勒痕是在上方。”她拉过一旁的年轻小伙子,指了指那人的喉结。

“至于牛瞎子你口中所说,吊死鬼会伸长舌头,而死者并无这个特征,因此你怀疑她是被牛洋杀害再吊上去的,我可说得对?”

牛瞎子目光挑衅地瞧了她一眼,双手环抱于胸前,“说对了,你有可疑之处指出?更何况,牛婆娘的绳子,是割下来的,并非是解开的,一个吊死之人能够绑如此坚固的绳结吗?也不带脑子想想,女孩子家家,还想学别人仵作?真让人笑掉大牙!”

慕晚清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而是先对在座的所有百姓们作出解释。“人吊死后,舌头并不一定如同传闻中所说伸出来,而是取决于绳子勒的位置。正如……”

“你过来,跑啥呢。”她解释得好好的,正想要重新抓过旁边的小伙子过来当个教材,奈何他眼神求饶般看向她。

她无奈地松开小伙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如若绳子勒的位置是喉咙上方,舌头一般顶在上颚而不伸出;如若是在喉咙下方,舌尖一般伸出于齿列之间一根食指的位置长,当然也不会伸出长长的舌头。”

非专业之人,一般是以是否伸出舌头判断死者是自缢还是他缢,但专业的仵作,则是能够将此分得很清楚。

百姓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喉咙的位置,一会掐了上方,一会掐了下方,反复几次,感觉起来,好像是这个样子。他们目光闪闪地看着慕晚清,这是头一次知道这么专业的知识。

牛瞎子怒视着她,依旧认为自己的验尸结果没错,愤愤不满道:“那牛婆娘的绳结问题,你倒是也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