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常穿银衫的谢绍辰。
男人没有办公,单纯坐在太师椅上面朝朱杉的方向,像是在等人醒来。
朱杉甩甩脑袋,发觉自己又被绑缚住手脚,不禁一哼:“喂,你除了绑人,还会什么?”
不合时?宜的挑衅,很可能遭来皮肉之苦,可朱杉生性桀骜,不惧险境,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
正是这?份不屑,令谢绍辰愿意花些精力在他的身上,“会的多了,你问哪样?”
“我问你何时?放过?自己的妻子?!”
“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话落,一道劲风吹入窗棂,吹灭一盏大灯,使得室内七成暗淡,余留的三成,微微弱弱。
谢绍辰向后靠去,松弛闲适,模糊的身影快要与幽静雅致的公府书?房融为一体,“你本也是想来公府报信吧。”
男人轻点膝头,淡笑?,“来寻家母?”
朱杉虎躯一震,没想到这?人能未卜先知,“这?里是绮国公府?”
“嗯,也算满足你的需求。”
“耍我直说!”
朱杉气得不轻,隐隐觉出此人并非外表光鲜,有着不为人知的恶劣。
谢绍辰继续敲打膝头,发觉糙汉子在禁足的日子里,肤色白了些,或许他生来皮肤底子白皙,才会在短短几日有所变化。
再禁足一段时?日,说不定能变成清秀的小?伙。
这?时?,书?房门口?出现一位老翁,是明玕苑的何管事?,当年跟在谢老国公身旁,直至老国公自缢。
“世子,马车备好了。”
谢绍辰这?才起身,走出房门前,吩咐何管事?将朱杉送回原来的小?宅。
何关事?哈哈腰,目送世子爷远去,随后走进书?房,没有人前谄媚、人后清高的变化,和和气气,眼纹深深。
“小?伙子,饿了许久吧,先吃顿夜宵。”
“不吃!”
“犟种。”
老人驼着背,习惯性替世子爷摆弄好桌上的笔墨纸砚,可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转头看向朱杉。
瞳仁震颤。
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朱杉横眉冷对,“看什么看?”
何管事?仍在怔愣,竟觉得眼前的糙汉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出现过?。
耳边隐约传来久远的戏曲声,雌雄莫辨的小?生戏腔婉转,比搭戏的花旦还要姌袅妩媚,引得满堂喝彩。
何管事?揪了揪朱杉的脸皮,在糙汉子发出吼叫前,松开手,“你是哪家的啊?”
“要你管!”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年迈容易产生错觉,记忆也时?常错乱,何管事?摇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
黑不溜秋的糙汉,怎会与昔日扬州第一美人有关系!而且,他替老夫人调查过?,小?馥娇是孤女,没有亲人,远亲也无。
旧事?多伤怀,何管事?不敢追忆,叫人悄然抬走朱杉前,将一个?布团塞进朱杉的嘴里。
老者虽年迈,手上力道极大,以瘦削的身躯压制住强壮的朱杉,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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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晌,叶茉盈收到另一座小?宅传来有关朱杉的消息,心下?忐忑,她?知朱杉是个?莽撞的,担心他与谢绍辰发生冲突,白白吃亏。
但冷静下?来,她?不禁多想一步,谢绍辰为何要让属下?捎来这?一口?信,明明可以瞒下?的。
“璇儿,备宵夜,丰盛一些 。”
璇儿有些不解,小?姐从不食用宵夜,是为世子准备的?
小?胖丫头扁扁嘴,不情不愿去往新搭起的灶台。
夜半,那人如鬼魅,出现在小?宅卧房,瞥一眼桌上的小?吃,“有心了。”
叶茉盈为他倒酒,一改先前冷淡,但也没多热忱,不咸不淡道:“璇儿备了两?个?时?辰,世子尝尝味道。”
谢绍辰接过?叶茉盈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