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仅有?的信誉作保,余生?不?与谢氏有?任何往来,还请世子高抬贵手,与我和离,此生?各不?相干。”
她深深作揖,希望以真诚换真诚。
算是旧事重提,全因谢绍辰近来的态度变化,让她有?了试试看的侥幸,谈崩与否,不?亏什么,万一能谈成呢。
月波朗清,垂柳姌袅,轻柔的风吹在谢绍辰的面庞,卷起丝丝缕缕的碎发,更添俊逸。他低低呵笑,万千情绪。
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能够轻易改变他的决定,这个男子就?真的温润到?没有?棱角了。
“看来,茶喝早了。”
叶茉盈心中一凉,是她天真了,才会觉得?这段时?日谢绍辰有?所改变,可她不?甘心,想要再试试,“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我不?顾廉耻去引诱二?公子,二?公子会接受吗?谢氏会认可我这个二?嫁妇吗?”
“叶姑娘已经假设过了。”
“可世子上一次没有?听进去。”
谢绍辰盯着手中茶盏,沿着盏口一点?点?把玩,油盐不?进之态,让叶茉盈有?种想要撕破他假面的冲动。
彻底没了谈妥的希望,她提起一壶清水,浇在了眼前人的头。
水流缓慢地倾泻,兜头而下,沿着谢绍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蜿蜒流淌,浸湿束起的墨发,染湿大片衣衫。
他在水流中抬眼,看到?的是女子愤然的面容,大有?玉石俱焚的决然。
不?知为何,被当面羞辱,他也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一丝丝恼火,反而有?些?想笑。
魔怔了吗?与之纠缠,就?这么有?趣吗?明明该厌烦的。
待水壶空了,滴水不?出?,他抹一把脸,掸去指尖的水珠,没有?不?耐烦地询问她闹够了没有?,只?淡淡道:“时?辰不?早了,送你回......”
话音未落,意识忽然模糊的男子“砰”地倾倒在桌面上,一只?手搭在桌边,微微晃动。
叶茉盈淡眸一瞥,放下水壶,隔空使劲儿指了指晕倒的人,没有?借机报复,也懒得?不?痛不?痒地使些?小动作,譬如踢上两脚、给?出?两拳。
她探身窗外,观察小楼外的情形,在确定没有?谢绍辰的人徘徊后,吹了一声柳哨,就?有?三道鬼祟身影出?现在窗下,手里扯着一张布单子。
姚兰仰头,嘎巴起嘴,示意叶茉盈放心跃下。
朱家父子都是力大无穷的人,接住一名女子不?在话下。
叶茉盈点?点?头,回头瞧了谢绍辰一眼,在夜色中纵身跃下,如一道白练穿梭。
“可以了!”
姚兰连同朱家父子齐齐开口,又一同放下布单子。
叶茉盈握住姚兰的手起身,莞尔一笑。
终于与恩人相见的姚兰泪眼婆娑,但此地不?宜久留,四人趁着夜色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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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等在马车中的璇儿提心吊胆,默数着时?辰,生?怕小姐打草惊蛇。
那日朱杉以木匠的身份混进府中,与小姐商量了逃离公府的对策,大意是,小姐先?要寻个借口出?府相谈,若谈不?妥,再以姚兰的药,迷晕对方,借机出?逃。
方法虽拙劣,但谁让世子爷也不?光明磊落呢。
能逃一时?是一时?。
璇儿哼一声,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寻找脱身的时?机。
“老?傅,我去方便一下。”
姓傅的车夫是个上年纪的老?翁,正在打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璇儿跳下马车,可刚迈开步子,迎面遇见拎着大包小包吃食的犇石。
“干嘛去?”
“嘘嘘。”
“还嘘嘘,大姑娘不?害臊啊?”
璇儿努努鼻子,除了这个借口,她哪有?脱身的机会啊!可没等她跑进巷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清越低沉,不?紧不?慢。
“璇儿,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