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承认自己的喜欢,有什么好?害臊的!彻底想?通的煜王笑颜灿烂,比冬阳还要?绚丽。
纯粹无暇的情意,原本就是绚烂瑰丽的,不再抽烟的老者?轻笑一声,将这份美好?牢记在心。他?缓缓起身,避开孙女递来的手,唤过猎犬,一同离开。
木桃盯着祖父的背影,心知祖父默许了。
她深吸口气,再转回头,被突然凑近的煜王吓了一跳,双肩一耸,打了个激灵。
煜王捧腹大笑,还是那个吊儿郎当因别人出糗就会嬉皮笑脸的少年模样。
木桃跺跺脚,追了过去,与煜王在冬日的小院打闹,一如往昔。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并肩坐在墙头,看?夕阳西下,听麻雀声声,偶尔的肩头相抵,彼此皮肤酥酥麻麻,是他?们不言明又心知肚明的亲昵交流。
煜王加大力?道,用力?撞了撞木桃的肩,然后得意地等待木桃回击。
两人一来一回,礼尚往来。
懂得见好?就收的亲王殿下自腰间扯下一个牛皮袋子,捻一块酥皮点心递给木桃,山楂枣泥馅实?在算不得新奇,可酸甜的口感正是木桃最喜爱的。
绯色晚霞笼罩着他?们,为他?们镀上一层璀璨,从?杜秀茂的视角,看到的不是一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而?是情爱最初也最美好的形态,简单纯粹,徐徐滋长。
还要?感谢那个点醒这个臭小子的谢绍辰呢。
老者?背着手远去,有些想?念那个淡雅温凉的白衣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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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冻天寒,滴水成冰,随着一声嘶鸣,一人一马在跨越结冰的河面时失去平衡。
谢绍辰脚踏马鞍,腾空飞旋,落在冰面之上,快速拧转脚跟,稳住身形,拉住向后仰脖的坐骑。
“没?事,没?事。”
他?抚摸马匹长长的脖子,语气轻柔,带着安抚。
马匹安定下来,由?他?牵引一步步走到河的对岸。
这里距离扬州甚远,需夜以继日地赶路方能尽早回城,可长途跋涉需要?中途不断更换马匹,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马场会搭建在附近。
牵着马匹来到一处避风的枯草地,他?拾了些马匹可食用的草料,自己则从?褡裢里取出干粮和水囊,席地而?坐。
夜深人静白雾起,凝结成霜,阵阵寒气刺激着行路者?的感官。
谢绍辰曲起的关节再次泛红,他?浑不在意,静静眺望某个方向。
当一人一马消失在原地时,河畔出现两?个以枯叶绘成的字。
洛阳。
自与叶茉盈分离至今,谢绍辰总是在眺望远方,皆是叶茉盈信中所提的地点。
跟叶家的邻里打听,叶茉盈的下一站是洛阳,那便成了他?心中寄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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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叶茉盈三人告别叶慕朗,踏上前往洛阳的旅途。三人不会直奔洛阳,而?是会翻山越岭,继续为荒山野岭附近的病患医治。
谈氏和闵氏早几日启程,没?有与三个姑娘同行,不过她们也打算去一趟洛阳,走走停停,赶在牡丹盛开的时节抵达便可。
两?人的长子都是极有主见之人,她们无法插手他?们的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既如此,不如彻底放手。
经历风浪后,她们看?开了,人啊,各有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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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一次的旅途情境相似,一路和暖,快到洛阳前,已是春和景明,山花遍野。
叶茉盈坐在山岗上,膝头放着一块木板,在花香柳絮中,写下年后打算寄给谢绍辰的第一封信。她写得认真,将一路所见所感描述得详细生动?。笔韵在虚实?、顿挫、方圆、徐疾的反复练习中得到蜕变,极具灵韵。
久不与故人往来书信,叶茉盈想?象着故人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恰有一缕发丝衔在嘴角,她抬手拨开,没?注意到一根细发落在纸张上,最后被夹进纸张装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