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瑙向后仰靠,勾着一丝讥嘲的笑,“我出生在江宁,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我本打算投奔亲戚,寻个栖身之所,寄人?篱下也好,总好过流落街头任人?欺凌,可我爹和那家亲戚商量,没经我的同意,将我强行送给了那家亲戚依仗的老员外做妾。”
像是回忆中充满荆棘,刺得她浑身难受,她舔舔干涩的唇,几分讥笑几分喟叹,“我都认命了,安心在老东西的后院做一只金丝雀,可老东西的儿子?觊觎我的美貌,几次勾引不?成,反咬我水性杨花、沾花惹草。老东西听?信谗言,将我吊起来暴晒三?天,废去我妾室的身份,丢去前院为奴。你可知人?心人?性,从少爷、管家、管事到?奴仆,都想要欺凌一个从书香门第跌入泥潭的小姐,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和恶趣味。”
畅瑙皱了皱鼻根,逼退了眼眶中的什么,“我试图求救过,趁看管的人?不?备,疯子?似的跑出宅子?,拉住路人?,可换来的,是路人?的明哲保身和麻木不?仁!他们连同那座宅院的所有?人?都该死。”
杀人?如麻后的她依旧轻描淡写,没有?太过激动,继续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将一宅院的恶棍逐一除掉的。
谢绍辰静静听?着,在她不?再言语后,问道?:“你觉得路人?也该死,所以才会将一个个误入山中的路人?抢回山寨,折磨至死?”
“折磨?不?。”畅瑙摇摇手指,“我会给猎物慢慢适应的时长,让他们接受厄运的磨砺,让他们认为自己生来轻贱,自甘堕落,在无望中慢慢死去。”
谢绍辰清润的眉眼掀起波澜,所以,她才没有?立即折磨他和叶茉盈,表面?以礼相待,实则是温水煮青蛙。
畅瑙叙述完过往,心情更烦了,她拍拍身侧,示意谢绍辰坐过来,“别磨磨蹭蹭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谢绍辰淡笑,“再等等。”
“等什么?落在我手里,还指望全身而退?”畅瑙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刮在自己细长的腿上,“世子?亲口?承认,门外那个女人是你的软肋。世子若是不?从,我就将那女人?大卸八块。”
“还是说......”畅瑙忽然反应过来,“她对你没那么重要?”
向来不?相信人?心的畅瑙意识到?这点,讥讽一笑,“我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夫君,对我百依百顺,却在我家道?中落的初期,立即撇清干系,转头娶了别家姑娘,生怕我赖上他。情爱若能克服万难,就不?会破镜不?重圆了。”
她站起身,一把拽住谢绍辰的衣襟,将人?拉向自己,以独有?的魅惑,诱导着男子?。
“世子?何必一条路走到?黑!路边的野花不?会开得更艳么。”
谢绍辰扣住她的腕骨,向两侧掰开,“无福消受。”
被掰开腕子?的畅瑙为自己揉了揉,其上还残留清晰的指印,是谢绍辰留下的,不?过她没有?介意,甚至还颇为欣赏,至少这个皮囊、骨相皆上乘的男子?不?是个绣花枕头柔弱无力不?中用。
“不?如这样,你从了我,我让她给你做通房。从前妻到?通房,从清高到?卑躬屈膝,世子?可享用不?一样的她,不?是更有?乐趣?”
“你坠入泥潭,是可怜,可你要把别人?一并拉入,就是可恨,可怜和可恨之人?,或许经历相差无几,但前者还能自救亦或得到?救赎,后者才是一条路走到?黑,坠入暗黑深渊。”
谢绍辰挡开她再次袭来的右手,在她左手握匕首偷袭时,精准攥住她的左腕,从自己的腹部一点点挪开。
两人?力量相搏。
畅瑙憋红脸,没想到?一个高门公子?哥能具有?如此握力,她娇笑一声,以下巴指了指门外,“你的心上人?还在我手里呢。”
谢绍辰淡笑不?减,“不?是要与我洞房,为何又要杀我?”
“因为你说我可恨。”
“不?可恨吗?”
“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我的遭遇,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