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孟身在最高法庭,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到联盟几乎已经被包围的消息,错失先机,令人措手不及。

而且陆自声从头到尾已经黑透了,没有言传旬,还有池家,陆自声怎么都不可能摘干净,可那时候他们还能对这位联盟上将进行保护。

现在有了言传旬,就绝对不行了,人家都打到了门口,联盟还是理亏的一方,想保陆自声,那就等着被轰吧。

罪行被一一罗列之后,岑孟几乎没怎么犹豫,堪称体贴地开口说:“陆自声是联盟的人,如果我们对他实行判决,估计言将军怎么都不会满意。”

言传旬眉梢轻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理亏的岑孟抬不起头,隐忍着情绪,说:“我可以代表联盟把陆自声交给你亲自处置,言将军可以代表帝国么?”

言传旬静静地和人对视,半晌才移开压迫极强的视线,颔首道:“当然。”

接着,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抬手轻动指节,察觉到他手势的人立马去了被告席上的陆自声身边。

“我走之前,这畜牲要与言悦抹除夫夫关系,你们联盟的系统运行的应该很快吧?”言传旬看着岑孟,问道。

岑孟:“马上。不需要言小少爷走相关程序。”

“嗯。”言传旬道,“岑将军,重新培养一位联盟上将吧,陆自声会死。”

“培养前记得多排查几遍那人的品性。”

岑孟牵强地笑了下,没有回答。

陆自声脸色已经白了,他看着言悦,怒声吼道:“你想跟我离婚?想跟我撇清关系?我告诉你,不许离婚!不许解除夫夫关系,你是我的!生死都是”

这些东西不是第一次听,更不是第一次感受,无论心理还是身体。

言悦身体轻颤,不自觉地靠身边的言传旬更近,他抬手轻轻拉住了言传旬的衣袖,攥得指节发白,像个刚面世的小朋友,正在寻求父母的庇佑。

“多大人了,还哭。”言传旬褪下一只制服白手套,用那只修长微凉的指背把言悦脸上的湿润抹去,低声教训,“我教过你这么软弱?……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点心。”

“没出息,憋回去。”

谁知道这话更是让眼泪开了闸,言悦哭得根本停不下来。他抓住言传旬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哽咽低喊:“爸……”

言传旬便轻轻揉了揉言悦的头发,应:“嗯。”他音色温和下来,忍住尾音的轻颤道,“别怕。不用怕。”

十分钟后,言传旬让陆自声眼睁睁看着联盟系统解除了他和言悦的夫夫关系。

自此以后,言悦只是言悦。

法庭解散,言传旬牵着言悦的手往外走,外面天光大亮,有些刺眼,但言悦却不畏不惧地直视太阳,眼角还染着泪。

“爸爸”小陆执从不远处跑过来,大声喊道。

他手里还握着令一个小孩儿的手腕,等到了身边,小池矜献也立马喊:“言爸爸。”

陆自声被从特殊通道带走,并不会经过正门,小朋友们不会看见他。

“爸爸,你怎么哭了?”陆执仰着脸,抓住了言悦的手。

言悦蹲下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道:“太阳太刺眼啦,有点疼。”

“那我给言爸爸吹吹,”池矜献立马上前,轻摸了一下他的眼尾,小嘴嘟起给他吹风,“还痛嘛?”

言悦摇头,也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不痛啦。”

“这……”言传旬低头看见两个白白嫩嫩的团子,方才还因为自己儿子受了伤害而有些心疼的表情眨眼间就变得有些迷茫,他仔细地把陆执和池矜献的脸进行对比,后看向言悦,说,“双胞胎?……长得也不太像啊。”

矮一点儿的更可爱,没多少表情的那个有点儿惹人嫌,一看就知道是陆自声他儿子,没感受过父爱。

“啊?”言悦愣住,蹲在地上傻傻地抬头看言传旬,片刻后他笑起来,说,“不是的爸,这个是我朋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