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宣恪明显迟疑了一瞬,却破天荒地没有推开他。
“於夜弦。”樱桃憨厚道,“过分了啊,你不会是想泡人家宣恪吧,快伤成筛子了,还跟着人家后面可劲儿撩。”
於夜弦是老油条,自然不会理他。
两个人坐在交错的黑色管道上,脚下是永不熄灭的火海,稍稍不小心,就会坠落下去,偏偏於夜弦仗着自己暂时“双目失明”,抱着宣恪的腰不肯撒手。
“我是和你一起掉下来的,你要是只有自己逃出去了,总督是不会放过你的。”於夜弦抓着宣恪的衣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一些,“你必须救我,不然我不会放开你。”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落在宣恪的眼中是一番什么模样,他用来束发的发带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不长不短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眼睛上帮着雪白的绷带,绷带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由于失血和缺水,连嘴唇都有些苍白。
他这个样子,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跋扈,多了几分脆弱,像是真的害怕被人抛弃在这里。
宣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有些难耐地在自己的手腕上掐了一把,轻轻伸手把於夜弦往一边拨开了一些。
於夜弦以为宣恪要拒绝他,粘性加倍,又锲而不舍地黏了上去。
“於夜弦。”宣恪忽然开口,“你……”
“要不你把我扔下去吧。”於夜弦打断了宣恪的话,“把我扔下去,你就会少一个累赘,而且我们本来就不对盘。”
宣恪:“……我还什么都没说。”
“可你也不会管我,毕竟我们连军服的颜色,都是有所不同的,我们代表的势力是对立的。”於夜弦感慨,“算了,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了。”
这句他是真心的,不过没关系,反正没人听得出来。
宣恪却道:“於夜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