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蠢事。而当年的她随心所欲放肆横行,拆一桩婚姻像拆一双筷子一样容易,爱情唾手可得,温韵没有想到十几年后她的儿子会重蹈她的覆辙,甚至,在她看来这份关系比她当年还要令人不齿。
这就是报应吗?温韵脸色没比陈渡好到哪儿去,甚至看起来更苍白,眼里隐隐的哀戚,“我一个寡妇,自己儿子都管不住,你以为我能怎么样?”
陈晋南骨灰都凉透了,叫她怎么对个死人的遗孤动手?
就这么个烂人,渣了一辈子,临死前想做个好人,把所有不堪都留给她。
陈渡微微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他站在一棵梧桐下,光从叶片的碎影里沓沓落下,他像是站在很遥远的未来。
温韵终于哭出来。她没等来陈晋南一句对不起,反倒是无辜的陈渡向她道了两次歉,却又是为了那个人。
能怎么办呢?她拎着包转过身,拿纸巾低头抹去眼泪,“报应,都是报应......”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和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起散在了空气里。
陈渡抬手抹了一把干涩的眼睛,转头看远方的夕阳。
太远了,叫他看不真切。往北走,那里的天或许亮堂些。
下章重逢肉,完结倒计时啦
103.当你想见一个人 <好喜欢姐姐(南珠)|PO18臉紅心跳
103.当你想见一个人
当你想见一个人,你会变得坚定而固执。坚定到独自承受所有质疑,接受孤独,承担一切风险与不确定,固执到未来只有渺茫的百分之一可能也愿意拼尽全力。满心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山遥路远不要紧,途中艰险不要紧,一切一切总会过去,再多伤痕都会愈合,只是因为你想见她。梦里都是她的身影,你想她了,因而所有过程被忽略,唯一终点指向她。
陈渡的考试进行得很顺利,于他而言试卷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悬念,甚至在考试之前就有科大的院士与他商定好,到录取了直接收到他手下当学生。
从小各路竞赛金牌加持,个人履历优秀到只可仰望不可复制,十七岁直接从高一跳到大学的天才,放到哪儿都是金光闪闪人人争着抢着要的香饽饽,作为交换,院士承诺给他一切最好的资源人脉,以便他能在那座城市迅速立足。而他选择对方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实验室在北京。
就像是高考的一场缩影,三年的战线缩短成三个月,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过,备考冲刺考试,最后一门考完,他拎着考试袋走出考场,沿阶没有树荫,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久违的热意迎面而来,他站在热辣的太阳底下滞足怔愣了几秒,国内也到夏天了啊。
距离上一个夏天过去,也就三个月而已。
校门口没有父母司机接送,陈渡打车回了趟家,上到二楼自己房间,拉出行李箱收拾东西,时值夏天,他出了一身的汗,从衣柜往箱子里塞毛衣。南方热归热,北方的夜里还是很冷。
主卧的灯亮着,温韵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听见他上楼的动静也没说话。
自从上一次在学校和温韵闹掰,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连微信的往来都中止了,母子关系正式决裂,但某种角度来看也算是温韵的妥协她放弃了,不再干涉他了。
直到陈渡合上行李箱盖的那一秒,他都是这样以为的。
他拉起扶手转身出门,拧了一下把手没拧动,又拧了一下,来回好几次,房门像被焊死了一下,任他怎么弄都纹丝不动。汗从额角淌下来,他心头突突剧跳,预感情况似乎不太妙。
温韵尖利的声音在门外炸响,“除了这个家你哪儿也别想去!你别想走出家门一步!”
陈渡心猛地一沉,听出她语气不正常的病态,他的语气还算平稳,“我去学校报道。”
“鬼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北京?出了深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还有这个家吗!魂都让那个狐狸精勾走了!”温韵疾声厉色,势必不会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