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要热。他轻声把郑千玉叫醒,郑千玉没什?么意识地应他,林静松叫了?温度计和退烧药的外卖,半夜给他量了?体?温,喂他吃了?药。郑千玉整个过?程神志不清,完全靠在林静松的怀里,吃完又睡着了?。
他的呼吸有些热,林静松后来没怎么睡,用额头一直贴他,怕郑千玉烧得太厉害。郑千玉说了?少许的梦话,好?像梦见林静松,林静松只好?抱紧了?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早上,郑千玉的嗓子完全哑了?,仍旧发烧,他的脸色有些白,嘴唇却很红,完全是个在生病的人?。
郑千玉呆若木鸡地坐起来,浑身的关节酸软,鼻子很堵,几?乎难以呼吸。
“呃……”
他的眼睛看向林静松,眼神流露出恳求。
林静松拿了?粥的外卖,对他说:“不可以去了?。”
风筝节在吹大风的户外草坪上,郑千玉发着烧去吹,大概要把人?吹坏。
林静松道:“再不退烧,就要去医院。”
郑千玉发出一声悲鸣,想下床展示自?己的生龙活虎,被林静松瞪了?一眼。
这一天他只好?躺在酒店里,生无可恋地看风筝节的直播。这里每一年的风筝节都是国际性的,有很多地方的风筝高手带着奇奇怪怪的或是惊艳四座的风筝来。游客自?己也可以放风筝,风足够大,人?不用走动,站在原地轻轻一扬,风筝就可以飞起来。
郑千玉期待了?很久,却因为对自?己身体?的疏忽,错过?了?这么有趣的场面?。
没有去成的风筝节,郑千玉只记得外卖的青菜清粥意外的好?喝,还记得自?己昏睡的时候林静松伸过?来探他额头温度的手。
他的手对于发烧的郑千玉来说有些冷,让他感到舒适,于是郑千玉伸手把他的手按住,放在自?己的脸侧,不让他离开。
等到郑千玉好?一些的时候,风筝节也结束了?。真正的擦肩而过?,使郑千玉漂亮的脸露出垮垮的表情。
无处埋怨,只能怪自?己。
没有放成风筝让郑千玉有些不开心。离开的前?一夜,林静松给郑千玉穿了?厚外套,戴了?口?罩,带他去了?海边。
那是夕阳将尽的时刻,郑千玉穿得很温暖,林静松仍走在他前?面?,挡风吹来的方向。蓝调时刻,天空的尽头夜幕开始,光线是幽蓝色的,海边的人?看完了?夕阳,也离开得差不多了?。
在海浪声中,林静松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烟花,让郑千玉接了?一支,用打火机帮他点上。
烟花被点亮,燃烧四溅,像一把散落的光火,又像一场小而密集的流星雨,在郑千玉的手里发出滋响,照亮了?他的脸庞。
他小声地“哇”了?一下,眉眼舒展开来,忘记了?遗憾。
郑千玉和林静松站在海边,他一共点了?七只烟花,林静松就在一旁看着,他没有和郑千玉一样小孩般的玩性。郑千玉将最后一只烟花塞进他的手里,帮他点亮。
在烟花的光亮之中,林静松有些沉默、有些困惑地看着这转瞬即逝的事物,他有时候觉得这样的东西没有意义,但可以让失落的郑千玉开心一点,他通过?这种方式理解了?烟花的意义。
燃尽所有烟花之后,郑千玉在海风之中对林静松说,那明年再来吧。
他说,明年他绝对不会再感冒了?。
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