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年听到宇智波一族灭族真相的时候,他无可自抑的心疼那个人,想到他曾经承受过什么,失去过什么,他知道一切时的心情,所有痛苦都感同身受,痛到骨节一寸一寸凉下去,用以呼吸的肺不能吸进一丝空气,痛到他恨不得把那个人抱进怀里揉进骨血里,叫世界再也不能伤到他一分一毫。

我没做到。

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千年万年,又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鸣人感觉到有一行泪顺着自己的眼角划出来又落到佐助脸上,他想自己真是个混蛋,事到如今除了抱歉竟然也想不到什么别的话来说

他低声道:“···对不··”

话音出口仿佛在这狭窄而安静的地下形成了轻微的回音,带着晚来十余年的爱意与愧疚,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

他和佐助贴的这么近,佐助的鼻息就挨在他耳边,为什么耳边这么安静

巨大的恐慌在他胸中炸开,鸣人抖着声音:“···佐助?佐助你醒着吗?佐助?佐助!”

耳边安安静静,鸣人崩溃道:“佐助?佐助你说话!佐助!”

然而除了这样绝望的叫喊,似乎也并不能做到什么,他甚至不能得到一束光,抬起头来看看自己怀里的这个人。

他奋力挣扎起来,头顶的岩石终于松动了一些,他用力的仰头。

别这样,别这样佐助,别这样对我,给我一个机会,别这样躺在我怀里却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他顿住了。

佐助的脸随着他挣扎的动作歪了一下,像是树叶被风吹动,像是个什么没生命没意识的东西一样,安安静静的又压在他脸上,像是躯壳还在黑暗里留存,灵魂却已经远去,到他不知道的地方了。

九喇嘛终于解决了辉夜族人留下来的阵法,沉默的显露出山峦一般的兽形,掀开了压在他们上方层层叠叠的岩石

阳谷肆意洒下,在那个人脸上映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他容姿端丽,眉目安静,神色淡然,像是疲累的旅人终于回到家乡,于是放心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