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没仔细搜查了片刻,沁园内没有任何疑点,也没有任何人出没,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于是他重新爬上屋顶,将全身蜷缩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遮蔽了气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猛然,他眼光一亮,想出了其中地关键,何默然亲传弟子的居所,白天向来是随便普通弟子出入,可是为什么如今一个人影都无?冷清得仿佛禁地。

想明白此处后,他又悄悄地摸去何默然所住地思菱院,却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处变得戒备深严,有许多穿盔甲持剑的武士守在门外。而这些武士从何而来,他似乎见都没有见过。

自知战斗能力不足的肖没不敢硬闯,却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他悄悄地掏出怀中准备好的一只被药弄至昏迷的老鼠,又拿出一条涂上解药的手巾在老鼠身上擦了擦。

老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的时候,肖没顺手轻轻一抛,将它丢去了身下不远处的草丛中,老鼠被掷出后受惊。拔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狂奔,所过之处发出的动静让武士们地注意力稍微偏移了片刻。

等他们将注意力回转过来地时候,肖没已经提气飞身。像阵风似的爬入院内。

思菱院内十分简单,空气中一片寂静,肖没小心地贴着墙壁慢慢前进,突然,旁边一片瓦砾跌落,在沉闷而紧张的气氛中激起一波波涟漪。吓得他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迅速回顾四周。却见一只猫爬在墙头上,“喵”地叫了一声,然后冲过来,绕着他打转。

该死,准是闻到了老鼠味。肖没又急又气又不敢动,只得站在原地任这只猫将自己全身嗅了个遍,直到确认没有老鼠在此,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

何默然在哪里?

肖没继续缓慢前进,摸过了书房、花厅等所在,终于来到了何默然地卧室,空气中传来一阵清冷,让他的心也接着冷了起来。

卧室的书桌上放着几张上好宣纸。旁边毛笔凌乱散落地上,砚台中的墨色已经凝固,显然是多日已无人进入此地。

何默然不见了。

肖没壮着胆子走入房内,将四处搜索了一番,几乎绝望之刻。却在门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红漆木的空食盒。旁边还有几个被喝光的炖盅,他嗅嗅里面地味道。又用手指沾了些汤水舔了一下,发现十分新鲜。

被包围的院落、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吃过的食具,其中必有古怪。

肖没笑了起来,眼中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明白应该如何追查下去,于是蜷缩去院子里地大丛芭蕉树后面,守株待兔,等待上钩人来。

日头从东往西移动,一直到了未时,大门“吱”地一声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手捧食盒、身穿绿衣的姑娘,似乎是当年审问小白时见到的双胞胎姑娘其中一位,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门又缓缓的地关上,将院落再次隔绝。

屏住呼吸,肖没仔细地盯着来人的行动,却见那个姑娘迅速将手上食盒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精美饭菜尽数抛入院中的井里,只留下少许进行装饰,弄成似乎给吃过的样子,她又拿出炖盅,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将汤小心地倒去花丛里,然后拍拍手结束一切,坐在院子里着太阳发起呆来。

肖没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地实力绝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习武弟子的对手,于是只能忍耐,忍耐到她离开,然后跟上她的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她将自己送来的食盒放在角落,又拿起原先送来的食盒,踏着小步向门口走去。

门,再一次打开,肖没趁着守门武士地注意力都集中在姑娘身上时,迅速离开了思菱院,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