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腥味浓重的码头上跨过斑斑血迹,终于在最深处发现了一个颓然倚靠在集装箱上的身影。

警笛呜咽,所有的罪犯都已经押解上车,整齐的车队正在渐渐从码头撤离,只有他浑身浴血一个人站在那儿喘息,没有人多看一眼,没有人多问一声,孤独得像是喜马拉雅山上的沙子。

他果然是带着一顶野战帽,有点蠢,有点瘦弱,有点让人想上去揪住他衣领狠狠揍上一顿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她只是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等这他抬头然后可以丢个鄙夷嘲讽的眼神跟他讲,你的秘密老子知道了!

可是等他真的抬起头,露出那双还带着一丝惊惶的眼的时候,她却哭了。

他朝她张开了双手,做出个拥抱的姿势。

她却觉得双腿都被灌了铅,好不容易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动到他身边,只差一步,她又停了脚步怎么都迈不过去最后一步。

“萧禾……”

那个被全世界遗忘的人抬起脏兮兮的脸,居然露出一丝笑来,他说:“萧禾,伤口又破了……”

“……你活该。”

“萧禾……”他委委屈屈垂下双手,似乎是想要离开集装箱的支持站直身体,结果却一步不稳,忽的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