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文臣担任,可副使却通常由?武官出任,让胤哥儿去吧。”

国信使不管是否真的能足够阻拦成功,他都不能活了。

两国往来,使者是最容易失命的存在,用死来换取,交战的契机。

而李鹫需要的就是这个契机,一旦北蒙斩杀使者成为事实,那么永安公主是真死还是假死,便无关紧要。

这是一出极其难成的戏,所以作戏之人必须是他们最最信任之人。

*

申时,赵长胤一如往常从皇宫下值回来,却在赵府见到了许久不曾出现的赵鸾鸾。

“阿姐?”

自从他阿姐嫁入东宫,虽太子?殿下格外顺从阿姐,但是太子?终究只是太子?,上面还有皇帝,还有监视东宫的百官们虎视眈眈,是以竟是连回一次赵府都成了奢侈,而今趁夜出现,赵长胤又联想?到边疆传回的消息,赶忙将赵鸾鸾拉到了书房中去。

赵鸾鸾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书案之后,为避人耳目,她今日穿着格外低调,但是也衬的她整个人更加威势逼人。

别看?赵长胤如今贵为皇帝面前的宠臣,太子?的嫡亲妻弟,但是他最服的,还是她阿姐。

“阿姐,你?与太子?姐夫可是想?到办法了?”

眼看?赵长胤十分?积极,赵鸾鸾的神?色却并?未变得轻松,她不是原主,可赵长胤却是她来到这后,一步一步跟着她的脚印共同?走过来的,是她的亲弟弟。

她答应李鹫爽快,是因为事情必须要做,但这不代表,她当真舍得。

她也是舍不得的。

太子?舍不得永安,她亦舍不得赵长胤。

许是她眸子?里的晦涩太深,赵长胤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说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阿姐,直到今日,我?一直深深地信着阿姐你?,我?知道,阿姐要的,是赵氏百年昌盛,是权势在握,护着我?与侄女儿,你?让我?做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不是因为我?只会听阿姐的话,而是我?想?听,也是因为只有阿姐会为我?博取机会。”

“所以,这一次,我?依旧信阿姐,至于?如何真得让这机会助赵氏一飞冲天,我?不会让阿姐失望。”

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才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信誓旦旦地说着信她,赵鸾鸾强硬地抬手挥去眼中不合时宜的柔软,重?新恢复了那无时无刻不胜券在握的姿态,正色剖析着这即将到来的风雨中所有的利弊和可用手段。

到最后,她说道,“我?远在京城,必然是帮不上你?许多,但有一点你?要切忌,斩杀使者的时机要准,不要让陛下疑心?到太子?头?上,是北蒙意图以国内乱象迷惑章朝,也必须是这样?。”

赵鸾鸾的眼神?紧紧盯着赵长胤的眼睛,确认他真地听了进去,才放心?离去。

走出赵府门的那一刻,由?太子?与赵鸾鸾主导的一场暴雨,狂卷而来,改变了京城乃至整个章朝的国运。

*

延禧二十三年,六月

章禧帝命徽猷阁直学士纪角,假礼部尚书衔,为国信使,兰翎侍卫前锋校赵长胤为副使,出使北蒙,以庆章朝与北蒙四年国谊,以彰两国世代交好意愿。

同?年,八月

呼延熟登上汗王之位,永安公主被逼殉葬身死,呼延熟为泄北蒙在呼延胜手下被章朝欺压数年之仇,斩杀使者纪角泄愤,并?屯兵十万于?两国边疆格达木,战争一触即发,章朝举国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