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懂礼守规矩的很,让你毫无?办法。

雪下的更大了,李鹫打着伞小心翼翼地陪着赵鸾鸾走,远远地看着,那伞几乎完全偏向了他身侧身材匀称、仪态端庄的女子,待彻底走入雪中?,二人?的背影逐渐模糊,却叫人?心中?一悸,无?端觉得,这伞一偏或许就是一辈子。

*

日暮,黄昏

顾伯玉方从王家族学出来,拐过拥挤的道口,正要上马车时,却被人?叫住,见拦路的是个陌生?面?孔,他心中?更添几分烦躁,黑眸一凝,终究顾忌什?么,甩袖就要走。

女使不?敢懈怠,脱口而出道。“冬至团圆日,赵娘子请郎君过府一叙。”

顾伯玉初来长京城可不?认识什?么姓赵的娘子,若说有,那也只能是赵鸾鸾那个不?省心的女人?。

这些日子,他在王家族学求学,得赵鸾鸾的福,那可真是有趣的很,他没去寻她找麻烦,她竟还要上门来。

顾伯玉冷笑一番,睨了那女使一眼,“知道了。”

他坐在车舆内,思虑赵鸾鸾来寻他究竟是何?意思,万家想与她攀亲戚,都被那般轻易打发,足以见得,其心计果断不?输男子,当时她许他官场提携,可如今一个下堂妇,怎么还能驱使得动?王家,怕是这事就要这么泡汤了。莫不?是想与他来一出釜底抽薪,彻底毁了这约?

如此,他更不?能坐以待毙。

这长京城卧虎藏龙,他在这里?讨生?活,谁也不?能短他一处,若要坑他,需得万劫不?复。

马车徐徐停下,顾伯玉掀开帘子,踩着轿凳慢慢走下来时,也看见了门上新挂的牌匾,他字字念道,“赵氏望族。”

他呵了声,无?论心中?如何?想,依旧面?无?表情跟着女使走了进去,待进了宅子,他才发现赵鸾鸾如今活的比他想的要好上太多,亭台楼阁,无?一不?精,伺候的女使奴仆亦是规规矩矩,半点看不?出落魄的意思。

王氏一直视和离之事为耻辱,其中?诸多细节不?曾透露,是以外界的人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赵氏是犯了大错,被凄惨休弃的,顾伯玉本来也是信了,如今倒是留了个心眼。

女使将他领到澄碧堂外,就走了。

珍珠和鸳鸯见到顾伯玉,虽极力克制,但仍忍不?住心中?唾弃,也不?知娘子是如何?想的,竟要拉顾伯玉入局,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有何?过人?之处,打扮得是个像模像样的读书人?,实则心黑的很,从前静姐儿被针对的事,她们可是一日不曾忘记。

顾伯玉对于两?个人?的暗戳戳的眼色视而不见,施施然地跨过门槛,走入斋室,就看到了正在学习水墨画的赵鸾鸾,薄唇微扬,笑道。

“许久未见,义母还是这般容色依旧,光彩照人?。”

听见他的称呼,鸳鸯和珍珠咬了咬牙,只觉得无?耻。

赵鸾鸾倒是不?介意,毕竟顾伯玉与王静则相差不?过三?岁,于她来说都是小孩子,当然讶异也有,当时顾伯玉亲口答应认王静则为亲妹妹,甚至当众许诺,倘若王静则出嫁,他会以兄长之名背人?送上花轿,如今倒还一语成戳。

当时见顾伯玉第一眼,她便知道这是一个聪明人?,当然无?论是聪慧过人?也罢,还是狡猾奸诈也罢,只要这个人?有用,于她来说,那就是可以结交之人?,至于他是如何?讨好,并不?值得在意。

二人?坐在炕桌两?侧,珍珠为他们各斟了一杯茶。

赵鸾鸾闲谈道,“玉哥儿入族学后,可还安定?”

顾伯玉将手中?的茶盏转了转,为难道,“义母知道,我这人?向来委屈求全,族学之内,便是这京都的缩影,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举人?,谁也不?敢惹,便是不?如意那也只能忍,万家是低贱的商户,只有义母,只有您,可以拉我一把?。”

他生?得一双凶光眼,而今讨好时,期冀万分,看向赵鸾鸾,精光四溢,“义母会帮我的罢?”

赵鸾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