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管太子在旁人面前是何等模样, 又在她面前装作?多乖模样, 她好似都能?猜到他内心所想?,并且觉得毋庸置疑,他就是这般。

李鹫的确就是不想?再忍了,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从前睥睨窥觎, 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夺人之?美, 如今人在眼前, 如何还能?再做那省身克己的郎朗君子, 自然该逐逐眈眈, 哄人入他这瓮,金屋贮她这娇, 想?方设法与她如影随形, 光明?正大与她死缠烂打。

见赵鸾鸾只?笑不应,他眉眼低低, 微微塌肩,胡乱捏着手指, 泛着粉红的关节被他磨得更红了, 一副甚是黯然神伤的情态。他知道,赵鸾鸾最?喜欢的就是男子这般示弱的羞怯伶仃之?态。

赵鸾鸾见他这般的可怜作?态,是哭笑不得也罢,还是无奈也罢,终究是不舍得更多,失了这一个, 又哪里去寻这般好生精致,又无辜听话的漂亮太子呢?鹫乃猛禽,太子却是只?兔子,兔子值得一个窝。

“殿下,可为这狸奴取名?”

太子以隐晦之?意问她,她便也以隐晦之?意来答。

可李鹫多聪明?,收下这狸奴,便是赵鸾鸾答应了。

他凤眼一抬,看向被乖乖被揽在赵鸾鸾膝上的小猫,心中既嫉妒又满足,“便叫它,圆满如何?”

盼他与赵鸾鸾,终得圆满,盼他们二人,日日圆满,月月圆满,虽生不同时,但定要?死后同穴,此生此世,纠缠不休,便是李鹫心中最?大的圆满。

赵鸾鸾不知他心中最?深刻的想?法,但也明?白太子的执着,顺着他的意思,点头道,“百事皆顺意,圆满在眼前。它能?日日伴我身边,许是真能?事事顺遂,如此,倒真要?谢谢殿下了。”

李鹫低头一笑,唇红齿白,玉面无暇,正是才堪堪二十一岁的风流少年。

二人坐在飞来椅上,虽离得不甚近,却也一冷一暖,成双作?对,如金童玉女,至少站在亭外许久的珍珠就是这般想?的,此时此刻,她竟觉得比起前阿郎,太子却更为适合娘子,贴心又尊贵,无一处不好。

太子虽格外喜欢他们单独在一处的时候,可也不会对站在亭外的珍珠视而不见,这般时候过?来打扰,怕是有事情。

“夫人的婢女。”

赵鸾鸾看见珍珠,也对此心中有数,便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直言道。

“账房说什么?”

珍珠知道这意思是可以说给太子听,她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赵鸾鸾,面色难看道,“娘子,拿到匣子后,鸳鸯心中总是不放心,是以早早吩咐让账房来了新宅候着,将东西粗粗查看一番,宅地?田产铺子都是不曾有错的,可银两是差了足足许有五分其一,问题便是出在这银票之?上。”

平日,府中是不常用银票的,便是在洋州,她们也不曾多见过?银票这种东西,少的便用碎银,大的便是银铤,亦或是金叶子,从不曾见过?这银票,来了长京城后,也不曾用过?这等大额银票,只?是知道,是以竟不通晓这其中竟还有如此门道。

“此银票,真名为交子,乃是独在京都、临安府、吉州、循州四处发行之?物?。”

临安府是比长京城都要?富庶的地?方,酿酒、造纸、纺织业兴盛,素有“临安熟,天下足”的说法,便指的是临安府的丰收,足可供养天下。吉州与循州,更是江南望郡,水路通南北,这四处是章朝真真正正的四大聚宝盆。

“这交子就是一种纸币,最?初只?是在蜀中涪州所兴,当地?铜钱铁钱不互通,铁钱价低,又重量大,携带不便,富商们便联合作?保,以交子作?为凭证,借此交易,后来不知是被谁收用,竟在京都也成立了所谓的交子铺,四处来往商人多,出行携带大量金银不便,路上匪寇又多,便不得不用交子来进行贸易。”

“可这交子,并非足额抵扣的,一张三千两的交子,实际只?值两千四百两,若要?去那交子铺兑,也是兑不出三千两来的,每次也只?能?百两一取,且只?能?每两月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