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见了。那时候她虽然只有五岁半,但很听话很乖,绝不会乱跑的……”

他记得那个晚上,是南方的梅雨天气,绵绵不绝雨而细如游丝,落了足足一天,但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两个半大的孩子走在路边的水洼旁;三更半夜,路上行人稀少,路灯大半都坏掉了,只有远处两站苍白的水银灯,仿佛有眼疾老人的一双疲倦的眼睛,白眼仁多,静静看着街道。陈旧房屋参差不齐,阴森森排列路旁。

孟缇从他长长的沉默里听出了许多感情,赵初年在提到他妹妹的时候,总会虚弱好像随时都要死过去。那种难受的情绪感染了孟缇,心脏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反复揉捏,眼睛鼻子酸涩难忍,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然而此时说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孟缇站住了,费力的抬起头去看赵初年的脸,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黑夜把一切都变成了烟雾和液浆,他的表情都看不到,连些微的情绪都融化在黑暗里了。她从嗓子眼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干脆放开他的胳膊转而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腰,试图传递一些温暖过去。

这个温情的拥抱冲散了赵初年心头的所有抑郁和沉重,无声的回抱住她,他下巴搁在她的头上,闻到她头发上的花香,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微微笑了;“阿缇,你真的很善良。”

“我当然是好人了。”孟缇抿嘴一笑。

“不说这个了,”赵初年拉起她的手,“继续走吧,也不知道找到了迷宫中心有什么惊人的礼物。”

“唔,别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就好,”孟缇看到前方的岔路口,扯了扯赵初年的衣服,“赵老师,这边走。我记得我们进来后拐了两个弯,都是朝左,再拐一次就回到原点了。就算不会原点也肯定不对。”

赵初年说:“不是,我们拐了两个弯,一个朝一个朝右。我出门的时候看了地图。如果现在右拐的话,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