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她顶着论语去太阳底下罚站,平时还好,这要是到了酷暑天,那滋味简直无言描绘。
唇角泛起一个轻微的笑,她抿了抿唇,骤然太阳穴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之后便倒了下去,果子落了一地……
再度醒来时日暮西垂,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反应过来目下的处境,登时打起精神扶了一旁的树干从地上站起了身。脑子仍旧有些晕眩,她额头抵着粗糙的树皮缓了缓,这才继续往前走。
太阳已经下山了,四周暗了下来,沉锦心头渐渐升起几分放弃的念头。漫无边际地丛林,看来是走不出去了,忽地,一阵狼嚎从四周响起,在暗色里显得诡异可怖。她吓得一个冷战,眸子又惊又恐地四下张望了一眼,却不期瞥见了一丝火光,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似乎人数不少。
有人?太好了!有救了!
她大喜过望,只以为是山间的猎户,出于本能便要往火光的方向去,然而一只大手忽然从背后横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入了怀里,她吓坏了,尖叫声被硬生生堵在喉头,想也不想便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舌尖尝到了一丝浓浓的血腥味,背后的男人一声闷哼,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切齿道:“谁让你从湖边离开的?”
这是一种愤怒的语气,声音却丝毫不陌生,她惊呆了,连忙松开牙齿转过身,昏黯之中看见一张脸,面若秋月如诗如画,只那一双眼睛森寒如严霜,看她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沉锦一惊,不可置信:“……君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把她丢下了么?怎么又回来找她了么?
“回去再跟你算账。”慕容弋冷冷瞥她一眼,又听见那阵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登时眸光一凛。他抱着她往一棵老树后头一闪,侧目静静地看着那些举着火把的黑衣人。
沉锦见他面色难看,心头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是什么人?”
慕容弋漠然地勾唇,“想要我命的人。”又屏息细细听了听脚步声,暗自估摸人数不少,至少都是三十往上。
她吓了一跳,要他命的人……难道是刺客?
就在此时,所有的火光忽地灭了,月亮从云层后头展露面颜,丛林之中死寂一片,唯有清冷的月光铺陈开。
沉锦是深宫里的女人,自小都没见识过这样的阵仗,登时吓坏了,颤抖着小手扯了扯慕容弋的袖口,正要说话却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是他抱着她纵身跃上了一棵枝叶参天的老树。
她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回过神。只知道他箭法了得,居然也是会功夫的么?还随随便便一跳就能飞那么高……她有些不能理解,对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今上被她看得不耐,微皱了眉回眸冷冷一瞥,“怎么了?”
沉锦呃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君上你会武功啊?”
“真蠢。”他淡淡道,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抱着她不声不响地倚在粗壮的树干上,静静地听着丛林中的动静。
莫名其妙被人骂了一句,她顿时嘴角一垮。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刚才他说什么来着?要和她算账?她真是无言以对,被抛下的人是她,怎么他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
慕容弋眼中急速地掠过一丝狠戾,竖起食指在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情骤然凝重起来。她被唬住了,当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也学着他屏息凝神,听见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砰地狂跳,似乎随时都会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月色下隐隐可见许多幽光,她定睛一看,顿时双腿一软。树底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数十个着黑衣的蒙面人,一个个手中均握冷刀,那丝丝幽光就是刀身反射月光而来。那些人在树下警惕地观望四周,步子极轻,可见都是武艺高强训练有素的刺客。
怀中的人在微微发抖,今上微挑眉,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
忽地,一声水滴溅落在兵刃上的清脆声响平地乍起,清脆的一声“叮”,在寂静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