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即将裂开表皮露出果肉的嫣红唇瓣之上,“姣姣,渴了吗。”
闻姣能够感觉到,她的嗅觉,甚至是触觉都变得有些不敏锐,是五感都在被影响着,“什么?”
她又没有听清,可能是因为谢雨时的嗓音太过喑哑了,几个字压着深沉的不知名情绪。
谢雨时的确在气她认不出他,气她轻而易举被人占了便宜,不知道保护自己。可他似乎又是在同样谴责斥责着自己,明明知道…他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独处。
本就强撑着,自己再难受也不说,是否害怕也不说,连身体的那些状况都要谢雨时自己观察发现,不知在倔强什么。
是他有错。
被南宥汐污蔑了,也是他掉以轻心的惩戒。
谢雨时没有对闻姣解释,刚刚那个人不是他,还不如让她一直这样以为,觉得是他图谋不轨,趁人之危。南宥汐与她一直关系更好,何必再将他人扯进来,让她平白难过伤心。
谢雨时这时没发现,他的逻辑不知何时也被女生带偏了一些,自以为这样是对她好。也或许,是因为他心底深处也藏着某种隐晦而阴暗的不可对人言说的污秽心思。
不想让她知道,南宥汐在觊觎她,吻了她。
谢雨时离开的那段时间用石头弄出了一个简易的石杯,采集了一点露水。他牵着女生重新坐下来,想起她刚刚说坐着不舒服,动作停顿了片刻,像是刚刚所见场景中的那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虚虚圈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他的大腿总归比木头软一点吧?
只是,谢雨时不曾发觉,他此时的行为举止,几乎快要与南宥汐重合。
他将石杯的边沿递到女生的唇边,想让她喝一点。闻姣想要自己捧着杯子,手指却触碰到男人的手背,她片刻后才缩回手,放在膝盖上,却低低咳了两声,水色晕染开,令谢雨时抬起手臂,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与瘦弱的背。
怎么能连一口水都喝不好。
难道,要人喂下去吗。
既然她误解为,是他在刚刚恶意欺辱了她,此时即便再做些过分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吧。
被人占了身份,背下罪责…已经被误解,不如不再克制。
南宥汐曾经骂他的话浮现在耳畔,谢雨时还记得,他骂他是伪君子。
“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眼睛的问题,过几天就会没事了。”女生的眼角咳出泪花,抬起手想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也许是,更想要离他远一些。
谢雨时眼眸浮现起一刹的刺痛,“是我没有端好杯子。”
可他依旧没有松手,只任由闻姣握着他的手腕,原本被他压制在心底的欲念,被她想要远离的动作激起来。
分明,他才是一直,戒备着他人,抑制他们在特殊时期升起妄念,保护照顾着闻姣的人。
谢雨时无端又开始想起南宥汐对他的那些指控和咒骂,明明当时觉得是他在野狗咬人,这个时候少年的声音却不断在他的耳边徘徊。
“你心中都在想着什么,才会预先给知情者设立了可能的罪名。”
在南宥汐口中,仿佛是谢雨时先产生了狎呢不洁的卑劣觊觎。
“姣姣,张开唇。”他说完,又觉得似乎是有些荒唐。
男子就着杯沿,微抿了半口,俯身下去,直到女子的眼尾被逼出愈发糜艳的红晕,呼吸近乎被吞咽得难受的窒息,谢雨时才退出来,抬起身子。
“这样喂水,就不会呛到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