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受的是皮外伤,莫听伤的重,虽然一直不曾醒过来,但是由于身体底子好,大夫看过后,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可是石惊玉的状况却并不容乐观,他硬生生的接了金印那一掌,受了严重的内伤,此刻还高热不退,大夫的意思是,若是两天内可以醒过来,那便无大碍,若是不能,也许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为了方便自责的陆清焰照顾三个伤者,洛安将何妨、莫听还有石惊玉都安置在了一件客房中,将客房里的东西清理出去,并排放置了三张矮床,将三人分开安置。

在晚间到客栈时,何妨便已经醒来了,但尚且有些虚弱,他靠坐在最外侧那张床上,脖子上缠着层层的纱布,侧头将陆清焰唤到自己身旁。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这是获救了吗?”在洛安来之前何妨便失去意识了,对突然的死里逃生他有些迷茫。

陆清焰自桌上到了一杯温茶递给何妨,靠着床沿坐下来,担忧的看着何妨:“我们俱都死了,那金印先是杀了我,将你们丢在那荒郊野外,你们三个伤重而亡。阎王爷看你早些日子口业过多,让我照顾好你,好将你丢下那拔舌地狱。”

何妨接过陆清焰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听见陆清焰的话,一时不防,被那水呛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清焰连忙起身,为他抚背,将那口气捋顺。

“既然已经躺在这儿了,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获救了呀,还多此一问,我同你说我们死了,你又不信。”

何妨赤红着脸将那茶盏递与陆清焰,许久才将那一口气捋顺,面红耳赤的说:“谁让你说我要下那拔舌地狱的,你若不怎么说,保不准我还就信了你呢。”

陆清焰好笑的看着何妨,石惊玉尚且生死未卜,莫听也重伤昏迷,此时何妨醒来,她心中那沉甸甸的压着的巨石在此刻才减轻了一些,待何妨也亲近起来。

这是一个好兆头吧。

陆清焰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两个呼吸平稳但还没有恢复意识的少年。

你们,一定要好起来呀。

似是感受到陆清焰的祈祷,石惊玉皱着眉,胳膊微微颤了颤,一声呢喃泄出唇舌。

陆清焰将那茶盏放回桌上,按了按何妨的肩,绕过他去里厢看石惊玉的状况。

石惊玉伤的最终,但并未受皮外伤,大夫命人为他换了干净的衣裳喂他吃了药,也便不再多做处理。

他此刻穿着白色的里衣,浑身赤红,伸出锦被外的手紧紧的握拳,双手微微的颤动。并且骤然脱离了禁制的内力在石惊玉的体内游蹿,让他的情况看上去更加的糟糕。

“清焰……”微不可闻的呢喃声溢出石惊玉的口中。

将将才站定的陆清焰没有听清石惊玉说的是什么,只当是无意识的呢喃声,半蹲下来,用手去试石惊玉额前的温度。

石惊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不知道是伤痛亦或是其他的原因,他的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要……”他双目紧闭,一双剑眉紧紧地拧着,好似痛苦到了极点,“不要……清焰……”

这一回陆清焰听清了,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陆清焰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伸出的手愣在原地,一时忘了收回来。

原来在梦中都在担心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