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玉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认命的向着分开的路口跑去,还未等到石惊玉跑到路口,旁边的灌木丛中突然闪过银光。

石惊玉余光瞥见这窜出来的长剑,向后一扭身子,就地打了个滚,险险地才避开这刺出的长剑,但肩上的衣裳却被刺破,撕开一个大口子。

那手执长剑的黑衣人见一击不中,正待再补一剑,石惊玉却扬起一把沙,冲着黑衣人面上扬去,猝不及防间,那黑衣人被沙迷了眼,待得睁开眼后,便看着石惊玉已经向着林子窜去。

那黑衣人眯了眯眼,心下有些恼怒,执着手中的长剑便向着那逃窜的背影掷出。

那长剑轻巧,却在将将要刺进石惊玉后背时,一柄长剑却陡然出现,挑开了那一柄抛掷过来的重剑。

慢了一步的何妨蹲在林间的树上,气恼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

多管闲事。

何妨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脚下的树枝,那个白衣男人若有所感,轻飘飘的视线投向何妨的方向。

那黑衣人本就是何妨与莫听雇来的人,要求奇怪的很,只要留一口气,救得回来就行。见有人出来救人误以为是雇主改变主意亲身上阵,不想让他伤了这人,遂不留恋,转身跃进来时的灌木丛。

在地上滚了一圈的石惊玉狼狈的很,满身的尘土,但看着却依然十分的平静。

其实不需要眼前的人相救他也可以躲过那一剑,但再往后可能便会体力不支,遂也感谢这个男人,拱拱手表示谢意。

直到此时,石惊玉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他同陆清焰一起见过他,这个男人答应替他寻一个养父,但在石惊玉要走时也不阻拦,笑眯眯的命人为他打开大门。

白采萧。

白采萧瞧见石惊玉时还叹了口气:“肖家小儿,若你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石惊玉将手放下,不知白采萧为何多此一言,没有接话,同陆清焰相处半个多月,他很清楚陆清焰对白采萧有一种奇异的依恋,尽管她几乎不提这个男人,但却经常同老冯明月谈论白府的事情,询问白府中的每一个人。

石惊玉不喜欢这种感觉。

见石惊玉不搭话,白采萧将出鞘的长剑塞回剑鞘,说道:“许久不曾握剑,倒是有些手生了。”

似是在回忆什么,白采萧的眼中满是轻蔑,而后补充说:“你可知晓你跟着那人是谁?是成王府的陆清焰,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呵,我道她哪里来的我母亲的玉佩,却是从云杉那里巧取豪夺而去,她欺辱云杉年幼失恃,还用我母亲遗物欺瞒我,真当是狡诈,也不知她良心是否难安!”

“现下只剩下你一人,可是你被她所抛下了?那般不知廉耻的人倒也是做的出来这种事。你与我同样被她欺瞒,倒也是同病相怜,我现下不好脱身,但你若是愿意,我可派人送你去盛京,带你去见肖战。”

石惊玉好奇的“咦”了一声,但没有解释什么,笑笑对白采萧说:“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我姓石,不姓肖,往后也不会改姓。”

其实姓什么对石惊玉来说并没什么差别,但他不想太扫这个男人的颜面,也不曾为陆清焰辩解,对着白采萧说了一句:“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白公子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此刻还有要事在身,待得日后必将登门道谢。”

白采萧对于石惊玉不接受自己的建议倒也是没有恼怒,摆摆手让石惊玉离开了。

石惊玉向着白采萧鞠了一躬,白采萧没有看到的是,在石惊玉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隐隐的露出一丝嘲讽。

石惊玉到了二人分开的岔路口,因为先前耽误了那么一会儿,便不见了陆清焰的身影。石惊玉也拿不准陆清焰究竟是转身往回走了还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踌躇间还是没有选择往回走,咬牙走上了那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小径。

在他看来,陆清焰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走回头路的,同自己赌气那也应当是分道走,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