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寅听了半天,皱眉问:“沈志志是哪个?”

“就那个特别变态的,对着鱼,一会儿小哥哥一会儿小姐姐的。”

“他啊。”王辰寅想起来是哪个家伙,问,“人呢?”

“刚拉去医院了,我过来看还剩口气儿,送去看他造化了。”

暮色沉沉,昏黄的路灯在路面上铺展开来。

王辰寅站在水渠边上,向四周观察了一下,“电线杆上有监控,小刘去联系一下,看看还能不能用,别又是个破烂,坏一百年没人修!”

他转过头,“辖区怎么回事,打架斗殴第二天就放出来了?”

赵小升说:“我问了,这个沈志志昨天没参与打架,呐喊助威嚎了两下,昨天就出来了,剩下几个人还拘着呢。”

“靠!”王辰寅无语,“我还以为是那几个黄毛干的呢,这不就破了吗!”

他左右看看,“这鸟不拉屎的。”

喻寻从水沟另一侧敏捷地跳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强光手电,“路上有车胎痕迹,较宽且深,抓地力…比较强,应该是SUV。有明显的…纵向和横向沟槽,块状花纹。”

他站在水沟边上,指了指一旁的路面,“大概是停在这里,调转方向,返回。”

“周围的杂草…太多了,看不出来什么足迹,不过草势没有…压倒性痕迹,所以沈志志应该…没有挣扎或拖拽。”

“很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或…车上把人绑好,两人及以上,合力,直接将他…丢进水沟。”

王辰寅听完琢磨几秒,抬手指派了两人,“你俩立刻去东西两个路口,查昨天下午到凌晨的监控,重点排查经过的SUV车型!”

他说完又看看喻寻,“还有吗?”

喻寻摇头,“无。”

“行。”王辰寅比了个ok,吼一嗓子,“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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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宛如浓墨倾洒天际,将四周的一切包裹得严严实实。

微风拂过,却穿不透这厚重的幽暗,非但没有带来凉爽,反而加剧了空气的沉闷。

南边的潮气太重了。

连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份湿润与粘腻。

叶烬哪都没去,就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面朝着墙,合衣侧身躺着。

当年他的喻寻也是睡在这里吗…

这样没有光的日子,他生活了多久……

搬来坡下村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确定这个在洗衣服的是全冬冬!”

“是啊,千真万确,我去山上挖野菜,老是遇到冬冬妈,总听她说冬冬长冬冬短的,后来那孩子从学校回来,我看见了,哎呦长得那叫一个俊,学习也好。”

“这个胖胖的孩子你见过吗?”

“这个……诶,这不是冬冬那个堂哥吗?我当时去他家借一点柴,冬冬妈说是他姐姐的孩子,寒假来玩。”

“冬冬爸在外地打工,一年回不了几次,他家的活儿都靠冬冬了,听冬冬妈说,那孩子假期都在干活。哎你说他们家,本来命挺好,出了这么个好后代,结果又……”

叶烬闭上眼,他有些累,却丝毫没有睡意。

手机在昏沉的夜色中震动,发出刺眼的光。

叶烬点了接听,对面的控诉传来,“你今天不好,都没给我发消息……”

叶烬打开了手电筒,周遭倏地破开四散的光,照亮了小小的空间。

他问:“你在干嘛?”

喻寻翻了个身,床头灯很漂亮,床很大很软,但他睡不惯。

“我在想你……”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在夜色里又柔又软。

“你呢?安排的…住所好吗?”

叶烬说:“很好,五星级海景房,推开窗就是无垠的碧波和绚烂的天空,晚上吃了海鲜,可现在睡不着,躺在这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大概是你的气息吧。”

他说得那样自然,带着几分慵懒与温情,似乎真的躺在舒服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