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刚做了两份五块的手抓饼,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喊了一句:“城管的来了!!!”

顾幼棠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姨立马面色严肃的匆忙跟他说:“小少爷!快!推着车子跑!”

“啊?”顾幼棠慌慌张张收拾小车子上的篮子,“哦,好。”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个时候还收拾什么?!直接跑!”五十岁的黄姨微胖,保养得当,健步如飞,挤开顾幼棠就推着车子跑的没影儿了。

顾幼棠四体不勤,但在会被抓的恐惧下立马也发挥了往日没有的水平,好不容易跟着黄姨跑回了家,就累得喘不上气,汗水打湿他漂亮的浓密睫毛,犹如一束睡着的百合,簇拥着花瓣遮掩他明亮的瞳孔。

今日是顾幼棠跟着黄姨出门赚钱的第一天,出师不利,总共才赚了十块就打道回府。

十块,能干什么呢?

顾幼棠忧愁着想,十块钱能不能买个鸡蛋啊?

跟着黄姨回了家里。这个家不是顾幼棠的家,他原本的家在上海外滩附近,是座闹中取静的老洋房,洋房的背后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中心扩建了一个马场,是他爸爸送他的成年生日礼物。

可恨他刚得了那马场没一年,他的汗血宝马黑马王子也才让他骑了几回,洋房、马场、他的三十辆各种颜色的顶级跑车、郊区的滑冰场、游乐园、公司大楼下停的十辆重机、他小别墅里藏着的五千多个各种抽盲盒抽出来的潮玩全充了公!

原因无他,他爷爷破产了,还特么倒欠银行三千亿。

顾幼棠原本觉得三千亿也不是很多,他在北京买过一套房子,就一亿了,换算一下,就三千套那样的房子罢了。

结果现在他一天才跟着黄姨赚十块,十块……嘤嘤嘤,话说原来十块钱长这个样子呀。

“爸爸,爷爷,我回家啦。”家是黄姨的家。

黄姨在他们家当煮饭阿姨,这一干,干了快三十年,基本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感情很不一样,自从他们家破产,别的亲戚就不说了,早就有多远躲多远,电话都没有来一个,也就黄姨看他们身无分文,眼瞧就要睡大马路了,拉着他们祖孙三人回了自己家。

这是在上海浦东的一个平民小区里,说是平民,主要是因为顾幼棠觉得太吵了,附近好几个学校,不是这个早上放音乐做早操,就是那个放眼保健操,在要不然就赶上大扫除,又是一阵校园风广播,从早到晚都没有个安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