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猫看过来,漆黑的眼睛跃然欣喜之色。
他肩上的小黑蛇蠢蠢欲动。
封归野仔细打量九岁左右的女孩。她湛蓝的眼眸清澈如水,警惕地观察不速之客。
“你怎么进来的?”女孩问。
他诚实地回答:“门没有锁。”
“骗人,我锁了。”
“没锁。”
“有锁!”
“你锁了,我怎么进来?”
女孩语塞,狐疑地审视高大的男人。“你是大灰狼吗?”
“大灰狼?”
“外婆给妈妈说,妈妈给我说,大灰狼会骗小白兔开门,大灰狼是坏蛋。”
封归野没听过这个故事,蹲下来端详着她狡黠灵动的眉眼,嘴上依旧不客气:“我不是大灰狼,你也不是小白兔,你是小狐狸。”
她不服气:“为什么是小狐狸?”
“因为你脑里装满让我不知所措的鬼主意。”
女孩撇嘴,不满意这个回答。“我不管,你就是大灰狼。坏坏的大灰狼!”
挂在他肩上的小黑蛇抬起脑袋,委屈巴巴地注视女孩:求蹭,求贴贴。
“蛇?”她急忙后退。
“是啊,大灰狼带着小黑蛇来。你的熊宝可以和小黑蛇玩吗?”
“你怎么知道它叫熊宝?不行,熊宝也怕蛇。”
打脸来得极快,小熊猫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双手捧起受伤的小黑蛇。如愿以偿的小黑蛇盘起长长的身体,蜷缩在小熊猫温暖的怀里。
女孩难以置信。“熊宝你……不和我玩了吗?”
天要塌了,她的好朋友有新朋友了!
“我当你的朋友,和你玩怎么样?”封归野捡起红色的皮球。
女孩犹豫,偷看几眼“大灰狼”。
封归野没有接受过哨兵的系统教育,只听那个家伙提过,如果有一天他进入了向导的精神图景并发现向导在,必须带她离开,否则她会陷入长久的昏迷。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当时他不屑一顾,认为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现在他后悔没有问那家伙怎么带她离开,只好见机行事。
“你看我玩吧。”说完,他把红色皮球放在食指的指尖上旋转。
女孩眼前一亮,蓝眸如同闪耀的宝石。“爸爸经常这样玩,怎么办到的?”
封归野挑眉。“想学?”
她坚定地点头。
“首先你伸出手抓住皮球,做托着的手势。”
她乖乖地照做。“然后呢?”
封归野指着她纤细的手腕。“这里用力旋转皮球,然后用食指的指尖顶着。记住,必须是指尖发力。”
“懂啦!”
结果,第一次尝试失败,她刚换食指顶着,红色皮球就掉下来。她不服气,耐心地再尝试。
封归野意外她的韧性,看着她一次次失败重来。“别着急,先感受指尖的发力点。”
女孩不厌其烦地尝试,练习。
这时,他才有空观察屋里家徒四壁,屋里空荡荡连卧室也没有,只有一个木柜挨着墙根,上面摆放一个蒙上灰尘的相架。
“我可以看看吗?”他指着相架。
女孩停下转球,想了想。“看在你教我的份上,给你看一下吧。”
封归野起身走向木柜,抹掉相架表面的灰尘,原来里面的照片是一家五口的全家福。
她的外祖父母和母亲是旧时代的异国人,金发蓝眼;她的父亲是黑发黑眼睛的东方人,而她是混血儿。
外祖父母看着只有四十岁左右,挺年轻,都保留青年时期的英俊和美丽。
合照中的夏萤只有一、两岁,是个粉嘟嘟的小团子,背景是绿油油的田野。
封归野情不自禁地抚摸照片中的小团子。
旁边的女孩仍然孜孜不倦地尝试指尖转球,因为这是她与家人的纽带。
“要出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