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尔想不明白。
直道?某一天,大公府抓到了黑袍会的细作,连夜审问。
那位代号“夫人?”的?黑袍会成员交代,白郁是黑袍会的?一员,代号“渡鸦”,他依照黑袍会的?要求潜藏在大公?府,身上藏了一包毒药,随时准备刺杀。
“……”
审讯官一句句逼问,夫人?一句句回答,而伊缪尔大公?坐在审讯室外,面容阴沉如水,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夫人?,苍青的?眸子缩成竖瞳,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等到所有罪证陈述完成,调查结果摆上大公?的?桌案,白纸黑字一清二楚,伊缪尔缓缓闭眸。
医生,确实是黑袍会的?人?。
伊缪尔感觉很疲惫。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与谁交心,从未依靠过谁,甚至从未喜欢过谁,只有一个白郁而已。
可偏偏,白郁是黑袍会的?人?。
于是这天,伊缪尔晚饭吃的?闷闷不乐,白郁也看出他的?不开心。
医生熟练的?将大公?面前的?肉菜换掉,顶上一道?绿叶子菜:“今天公?务有问题?”
他声音泠泠,面容冷淡如常,但?落在伊缪尔眼中,却有点不是滋味。
大公?目光盯着远去的?牛肉,开始闷闷不乐的?啃叶子,心想:“白郁不喜欢你,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医生喜欢亲近的?,从来只有白金小猫而已。
伊缪尔不说?话,白郁便?看向他,微微抬眉:“不开心?也不想说?话吗?”
自打医生接任了男仆的?位置,这还?是公?爵第一次不愿意理他。
伊缪尔咬断了叶子,没头没脑的?开口:“我最近在处理黑袍会的?事物,医生,你怎么看黑袍会?”
白郁神色淡淡:“一群没有底线的?人?渣。”
伊缪尔一顿,正想嘲讽:“是吗?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来历,我就信了”,可是下一秒,他却听?到了医生的?心声。
“恶贯满盈又伤天害理的?东西,不知道?在伊尔利亚策划了多少次恐怖事件,早早铲除的?好。”
伊缪尔的?动作一愣。
心声不是话语,是做不了假的?。
医生……讨厌黑袍会?
大公?神色如常,继续吃菜,冷不丁道?:“我们今天抓到了一个黑袍会的?奸细,代号‘夫人?’。”
说?完,公?爵抬眼,看着白郁,开始观察他的?表情。
白郁只道?:“那很好。”
他的?心声说?:“以夫人?做的?事,入狱算她活该。”
“……”
漫长?的?沉默过后,伊缪尔道?:“她指认,说?你也是黑袍会的?一员,代号渡鸦。”
说?完,伊缪尔看着他,试图从医生脸上找到一点惊愕茫然的?神色,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无?视夫人?的?供词,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可让他失望的?是,医生的?神色冷淡如常,甚至有一点如释重负。
白郁说?:“我是。”
“……”
巨大的?茫然和无?措淹没了伊缪尔,他依旧死死的?盯着白郁,眼眶却情不自禁的?开始发酸,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开始发抖,浑身被悲切笼罩,最后,整个身体都?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大公?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将眼泪压在眼眶,没在敌人?面前显露出来。
伊尔利亚的?大公?不能失态,但?如果是小猫形态,他大概已经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唯一一个愿意对他好,愿意包容他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医生浅浅的?叹息一声。
对方轻轻抬手,似乎想要碰一碰伊缪尔的?面颊,最后悬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白郁从来冷淡的?面容,第一次有了迟疑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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