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不说话,萧绍又笑了声:“不抱也没关系,我会抱好?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他当真抱的极稳,一路没有颠簸,跨步进入卧房后,便径直将人塞进了被子。
福德海见主子急匆匆出去寻人,早就烧好?炭火,添好?暖炉,屋子里温暖如?春,萧绍顺手掖好?,便绕了出去,询问福德海:“太医来了吗?”
福德海:“已经去请了,还没来。”
萧绍:“该准备的可准备好?了?”
戚晏到?了他府上,自然不能再穿囚服,萧绍照着前?世?的身段比划了一下,让福德海裁了几?件新的,再添上吃穿用具。
福德海也不敢问为?什么自家?殿下去了趟牢里,莫名其?妙抱回来个男人,还连腰围身段都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只一一应答。
“贴身的都加急准备好?了,外袍还在裁,明?儿应该能好?。”
他这边说这话,那边有小厮进屋,捧给戚晏新裁的丝绸睡袍,准备服侍他换囚衣,洁面擦头:“公子,殿下吩咐,给这是新裁的衣服,后头也备好?热水了。”
戚晏捻起那轻薄柔软的睡袍,无甚表情?的问:“去哪儿沐浴,如?何沐浴?”
王孙公子做起事?来,大抵有些特殊的要求。
那小厮一愣,却见萧绍已经掀帘进来:“沐浴就免了吧,小探花,你烧成这样,再沐浴,我怕给你又冻着了,帕子擦擦脸和?头发算了。”
戚晏:“……免了?”
萧绍:“免了吧,你就算身上难受,也要等病好?了。”
戚晏蹙眉,正琢磨着萧绍的意思,对?方已经拍拍手,几个小厮捧着铜盆上来,绞干帕子上的水,要为?他拭面。
戚晏侧身躲过,率先道:“我自己来。”
他抿唇看着帕子,又看着睡衣,生硬道:“我自己来,不劳烦殿下。”
萧绍扬眉:“好?。”
他将帕子递给戚晏,老夫老妻的,一时也没想起避开,戚晏抬头看他,复又垂眸盯着被子,手指拧着被角,闷声道:“请殿下回避一二。”
萧绍:“好?。”
重生以来,戚晏第一次提要求,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便踱步出去了。
又等了片刻,福德海来报,说太医已经到?了。
萧绍便敲敲房门,好?笑道:“小探花,我可以进来了吗?”
恩爱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关门外的滋味。
过了许久,里头才传来一声很轻的:“嗯。”
萧绍迈步进屋,见戚晏衣衫完整,揽着被子坐在床头,将全身包住,不由笑道:“裹那么严实干什么?太医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说着,他解下床头纱帘,严丝合缝的关好?了,同戚晏解释:“你身份特殊,不能明?面上见太医,委屈你装成我的宠侍,让太医瞧一瞧。”
戚晏还发着烧,一时没明?白什么叫“装成”,等此间事?了,他本该成为?萧绍的内侍,假如?萧绍厌倦,前?头的“宠”字也不必加。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隔着重叠的纱帐,已经有个老者背着药箱进来,同萧绍见礼后,坐在了床头。
萧绍:“王太医,府上人生了病,烧的厉害,劳烦您看上一看。”
说着,他已经伸手探入被子,握着戚晏的手腕,强硬的拽了出来。
戚晏:“……”
指腹热度滚烫,戚晏老大不自在。
小时候在京城里逛庙会,他娘亲抓他的手法,就是这个模样。
他想说他会自己伸手,不是非得萧绍来拉,然而憋了又憋,还是没敢忤逆萧绍。
隔着一层纱帘,老太医不动?声色的掠过一眼,心中微骇。
二殿下说府上人生病了,却没说是男是女,这人躺在二殿下的床上,这伸出来的手,却分明?是只男人的手。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戚晏很轻的蜷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