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皇帝也很?可爱,沈确还是喜欢会往他怀里蹭着撒娇的。

帝师长长叹气?,心道:“困难重重,道阻且长啊。”

就这样,一边批折子,一边哄孩子,沈确日日和江巡待在一起,天亮入宫,天黑才走,休沐则带着小皇帝出门踏青,到处去玩,日子平淡又轻松,就这么悠悠过了数月。

期间,江巡将薛晋放了,赐金安抚,而沈确专门抽了一天时间,回家教训侄子。

前世沈琇就管不住嘴,诽谤皇帝,虽然江巡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这一世君臣关系好不容易缓和,沈确可不想重蹈覆辙。

沈琇心里八百个不服,远远看见叔父过来?,便打算翻墙逃跑,被沈确硬生生从树上薅下来?,然后灰头土脸的去跪了祠堂。

“叔父!”沈琇不情不愿的往蒲团一跪,“你知不知道,朝中都传了什么?我?沈家世代清誉,皇帝这么能?!”

沈确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慎言,不管传了什么,也不是你能?诽谤的。”

沈琇老大不服气:“可是……嗷!”

沈确笑?眯眯的收回手:“管不住你的嘴,就别出去了,从今天起,给我?在家里禁足。”

这也是为了沈琇的屁股着想,宫里的棍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确吩咐下人?看住沈小少爷,不再搭理他了。

他依旧每日上朝,批折子,哄孩子,除了不用陪睡,到和后世没什么差别。

想到这里,沈确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每次都是江巡先开始,蹭来?蹭去的胡闹,事后沈确也总是腰酸背疼,半天起不来?床,但他不得不说,他挺喜欢。

要不是喜欢,也不会纵容默许了。

这具身子清心寡欲了三十余年,以沈确的家教,既做不到祸害侍女丫头,也做不到自行?解决,每回都是硬忍过去。

只是没尝过滋味的,硬忍容易,尝过滋味了,再想忍,就有些难受了。

偏偏江巡还喜欢挨着他。

皇帝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他面?前越来?越随意,批奏折的时候一人?一摞,江巡蹭着蹭着,就蹭到了他旁边,遇上不懂的,他也不装了,直接把奏章往沈确面?前一拍,理直气?壮道:“老师教我?!”

沈确叹气?。

可惜,皇帝也只是蹭蹭了,再没有其他。

帝师有苦说不出,但皇帝不上手,他总不能?直接说:“陛下,其实臣想与你更亲近亲近。”,只能?装作不知。

转机出现在晚春的最后一次休沐。

沈确照例准备带皇帝出去玩。

每次带人?出去,都是沈确为皇帝准备的宫外衣物,江巡最近个子抽条,身形越发修长,容貌也愈发俊美,沈确每次给他挑衣服,都挑得颇为开心。

这回他准备了身浅青绿的,远远看去和玉色似的,往江巡身上一罩,颇有点王孙公子白龙鱼服出门踏青的味道。

暮春时节,到处花都谢了,只有城外寺庙桃花开得正好,沈确就将皇帝抓出去看桃花了。

前半程很?顺利,江巡兴致颇高,沈确提到桃花酿酒,他很?感兴趣,说回了皇宫让下人?进贡,带沈确一起尝一尝。

沈确当然笑?眯眯的应了。

结果后半程,隔着寺庙院墙,却听到另一伙人?在小声说话,似乎是新科的进士。

科举刚完,进士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正互相吹捧聊天,不时针砭时弊,江巡本来?想离远一点,却冷不丁听他们提到了:“皇帝”“太傅”“以色侍人?”“世代清贵”。

皇帝指江巡,太傅指沈确,大概是说沈确媚上惑主,不知道和皇帝做了什么有辱斯文?的腌臜事,毁了沈家世代清贵名声。

沈确眉头一跳,暗叫不好,而江巡已经沉下脸色,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自从沈确穿过来?,江巡已经很?久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沈确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