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脸色微变,似乎还沉溺在荒诞的戏剧中分不清现实,他艰难的挤出笑意:“不是,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妻子是季明珠,季明珠还活着啊,她就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什么死亡,你们在说什么?”

他仍然心存侥幸,已经逃脱二十年,怎么可?能在即将超过追诉期的时候东窗事发,但当他看见另一个人时,这点侥幸也被?击碎了。

李立群,二十年前的那位卡车司机。

季明珠出示了转账记录,联系的电话卡,铁证如山之下,已经容不得任何人抵赖了。

案件没有疑点,当事人供认不讳,进?展很?是迅速,在今年开春之前,庭审便开始了。

闻弦坐在旁听位,遥遥看向?,时隔法庭中心,在哪里,隔着二十年,两个世界,江知意终于坐在了原告席上。

判决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后,法官落下判锤,沈越川先是买凶杀妻,又在现任妻子的牛奶中添加会导致精神失常的药物,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恶劣,情节严重,理应判处死刑。

最后两字落下,沈越川失了力气,被?带离时,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原告,那里坐着的,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

荒诞的是,被?他害死的两个人,同样?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

面对他的视线,季明珠毫不犹豫的注视回去,眸中满是憎恶和怒火,而江知意立在原地,没有分给他丝毫视线,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如同卸去了一块巨石。

时至今日,他这个生理意义?上父亲,终于可以彻底从他的人生中淡出了。

*

沈氏的掌权人杀人坐牢,集团内部却没什么波动。

季明珠牢牢把控着股权,整个集团都是她的亲信,换人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而沈越川事件后,她与江知意的关系便近了起来。

风波过后,季明珠无心打?理公司,她先和大师念了几部经书,等放下儿子的事情后,又找个了登山徒步的俱乐部,满世界旅游去了。

于是兜兜转转,和前世一样?,沈氏的大部分的工作?落到了江知意头上。

江知意忙了好一阵子,颇为焦头烂额。

闻弦对此?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打?算,他早早的飞回了学校,和乐队成员玩得不亦乐乎,当和江知意视频,对方抱怨工作?的时候,闻弦就闲闲抱着手,不咸不淡的为他摇旗呐喊:“小江总,要加油啊!”

满脸的促狭。

“……别?这样?叫我。”

江知意蹙眉看他,一副要生气的样?子,却还是不舍得挂电话。

闻弦从视频从看他,小江总换了西?装,头发精心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从打?扮上已经无限趋近与前世的沈总,可?闻弦还是觉着,他们不太一样?。

前世的沈总可?不会在他面前面前抿唇,露出如此?鲜活的表情。

闻弦拨了拨怀里的吉他,忽然道:“小江总,下个月我毕业典礼,我们乐队会在毕业典礼上演奏,要不要飞来我这边玩?在典礼上我和我的乐队会表演哦。”

江知意已经毕业进?公司了,但是闻弦是个纯混子,座右铭是尽情享受生命,他完全遵循了前世的节奏,先是悠哉游哉读了个语言预科班,又挂了好几科延毕两次,晃到江知意都混成了小江总了,才准备参加毕业典礼。

江知意立马回复:“当然。”

闻弦便打?了个响指,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等你,记得来哦。”

江知意认真道:“嗯,一定。”

闻弦啧了两声,挂了电话,想的却是:“怎么磨磨唧唧的。”

张小萍女?士思维保守,她想法就是读完书就能谈恋爱,而闻弦一路单身到现在,他琢磨如今沈越川也解决了,他也毕业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某些事情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比如,前世江总那个强制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