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很软的床。

沈照被?水泡了的那张床是棕榈床,上头薄薄一层棉絮,硬的扎人,闻弦这?张却里外铺了三层,席梦思上的海绵包裹感极强,沈照刚躺上去,便陷了进去。

他想,实在很舒服。

闻弦安顿好了沈照,便起身下楼,他从药柜翻出发烧药和冲剂,又端了热水,这?才放到沈照床头。

然而推门的瞬间,他便放轻了脚步。

沈照睡着了。

或许是今日受到了惊吓,或许是房子里温度适宜,又或许是床铺实在绵软,沈照呼吸平缓,甚至没有关?灯就陷入了睡眠。

闻弦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去碰他的手,想将人叫醒:“喂,别睡先?,先?把药喝了,这?样好的快。”

沈照在梦中?蹙起眉头,却没有清醒的意思,而是恍惚间碰着闻弦的手,小?心翼翼的扣住了。

第 219 章 考试

当手被人握住, 高热的体温传递过来,闻弦便?是一顿。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照。

他家里的那个冷肃,僵硬, 稍稍靠近就绷直身体, 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抵抗姿态,在床上也是一样的别扭, 直挺挺的像条死鱼。

闻弦一直以?为他要不是讨厌极了自己,要不是厌恶这段婚姻关系,否则怎么会他轻轻一碰就起一背鸡皮疙瘩,对闻弦过敏似的, 上床也不像在享受,像在受刑。

闻弦喜欢你情我?愿,情爱应该是两人都?享受的事, 沈照却活像他在强//暴。

不过他们是政治联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单纯结个婚, 婚后各玩各的,闻弦倒也无所谓。

可沈照又偏偏非要和闻弦做, 像在完成什么任务,闻弦有时候觉得他是机器人在执行完美婚姻的模板, 好像这样他的人生才算圆满似的。

但是面前的沈照不是这样的。

他发着?烧睡在闻弦面前, 半张脸蹭着?枕头, 一手扒拉他, 全然是信赖与依恋的模样, 闻弦稍稍用力就能?挣开, 可他顿了顿,还是没动手。

沈照半梦半醒, 像是闻到了药味,于是撑着?清醒过来,恍惚间看见?交握的手,又触电般的挣开。

闻弦将药碗放在床头:“醒了,你发烧了,先把药喝了吧。”

沈照:“嗯。”

他撑着?床头半坐起来,白瓷勺子撞在碗中,发出叮的脆响,沈照没有抬头,安静的喝着?药,等闻弦要走的时候,才急匆匆的出声:“那个!闻同学”

闻弦回头,他的声音便?又小了下去:“今天,谢谢你。”

闻弦失笑:“好,我?收下你的感谢了,作为回报,早点退烧教我?写卷子吧,我?的信用卡可全靠你了。”

他顺手关上灯,拉好门,睡去了隔壁。

客厅关了灯,整栋房子静悄悄的,闻弦仰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略感奇妙。

房子的主卧和客卧是相对的格局,也就是说,只隔着?一道?墙,沈照就睡在那边,当万籁俱寂的时候,闻弦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他按灭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闻弦下楼买了豆浆包子油条充作早饭,沈照居然已经起来了。

病患套着?家里煮饭阿姨的围裙,在厨房下面条,两人看见?对方均是一顿。

闻弦:“你退烧了吗?”

沈照指了指楼上,同时道?:“我?看见?你门虚掩着?,以?为你还没起。”

“所以?你先下来做早饭了?”闻弦微微摇头道?,他将包子搁到桌上,“拜托,哪里有让客人做早饭的道?理啊,病好了吗就瞎折腾,你退烧了吗?”

沈照转身舀面条:“嗯,退了。”

“真的假的?”闻弦面露狐疑,他用手去碰沈照的额头,“我?摸摸看?”

沈照下意识后退,想要躲开:“真的。”

闻弦比他反应更快,他将手掌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