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青竹香前调几乎闻不见?,酒的后调却是浓稠到醉人,仿佛梁叙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一丝伪装,尝试着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时律有?点懵了。

梁叙依在门口,为了收拾东西,他脱掉了西装外?套,领带也被取了下来,领口松松垮垮的敞开着,身上只留一件衬衫,那?衬衫沾了汗,半透不透的,大半黏在身上,足够时律看清他冷白?的皮肤,甚至……胸前那?略微不一样的颜色。

梁叙静静看着的他,看着看着,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便弯了起来,他唇角带着笑意,那?笑意和之前或亲和或敷衍或虚伪的笑一点也不一样,有?种时律看不明白?的东西。

钩子似的。

时律盯着他,还是盯着他。

梁叙坦然与他对视,衬衫被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一节小臂,他单手拿着自己的西装,另一手从口袋取出房卡,黑金颜色的卡片夹在指尖,衬出玉似的冷白?。

梁叙再次发出直白?的邀请:“我是说,时律,今夜,你?要和我住酒店吗。”

第 172 章 邀请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他们在房间?里叫餐, 侍应生送来红酒烧牛肉和小羊排,梁叙将主灯全部关闭,卧室里的光线昏黄到暧昧, 梁叙洗漱后换了件宽松的睡袍, 他拿出珍藏的红酒,倒在了时律面前的酒杯中。

红酒的牌子是花体的外文, 笔锋拉出长长的尾迹,不是英语,大概是某知名酒庄的名字,梁叙在这种场合拿出来, 时律猜它昂贵的要死。

他依然不是很懂品酒,只是觉得今晚应该和梁叙喝上一杯,可是喝着喝着, 喝到微醺,某种更馥郁的酒香覆盖上来,它的前调比葡萄酒更加清冽, 后调却更加浓烈,像是在温和的水调里参杂了焚香和皮革, 时律呼吸一窒,条件反射的屏住了呼吸。

梁叙取下了腺体贴。

Omega在alpha面前取下腺体贴, 只能?是邀请。

时律确实信息素钝感, 可他也确实是个alpha。

时律抬眼看他, 梁叙还是从容镇定的模样, 睫毛垂下来, 在银框眼镜后落下一片扇子似的阴影, 可手指却无?声扣紧了桌子,像是在紧张。

时律心道:“他居然在紧张。”

他第一次看见?梁叙紧张。

梁叙自诩阅历足够, 论起个人魅力,他不输给任何?青春年少的Omega,可他与时律毕竟差了足足十岁。

十岁,足以?让眼角略带暗纹,足以?让身体僵硬死板,而时律在酒香中微醺,却只能?看见?年长者?眼前晃着的链子,和他那眸中的默许。

他越过?长桌,便试探性的握住了梁叙的腕子,问:“可以?吗?”

梁叙便笑了:“当然可以?。”

于是吻落了下来。

气味相互交缠,体温相互传递,昂贵的红酒杯晾在一边,品酒人忙于品尝另外的酒,无?暇顾及它。

时律与梁叙双双倒在大床上,年长者?仗着虚长几岁,妄图掌控局势,他尝试着向年少者?传授方?法,教导他如何?去做。

可惜的是,时律根本不需要方?法。

他只是凭着本能?寻到了Omega的致命,犬齿摩擦过?腺体,尖牙轻咬皮肤,梁叙便已溃不成军。

他与心仪的alpha亲吻,拥抱,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样,可等手指往下,轻微的刺痛传来,梁叙还是很轻的颤抖一下,缓缓闭上眼。

这一步走出,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以?他的身体状况,被alpha深度标记后,倘若alpha之后情系他人,梁叙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更何?况还有也老爷子一座大山,届时,财富,权力,地位,统统拱手他人。

时至今日,梁叙心中仍有一丝迟疑,他是否在信息素之中被本能?冲昏了头脑,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可当他身体僵硬,时律第一时间?察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