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看着沈确,表情傻的可以,像是在不可置信的控诉什么,你居然是这种人?
沈确咳嗽一声,有?些难堪的转过头:“所以你做的那些,我不讨厌。”
江巡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可是,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才低头呐呐道,“可是你当?时很僵硬,看上去也很难以忍受的样?子……”
当?时按照系统要求,江巡抚摸过沈确的腿,当?他将手放在沈确膝盖上,帝师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根棍儿,鸡皮疙瘩炸了一身,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种反应,分明的是很讨厌的。
“……”
沈确不看江巡了,他盯着天花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只是有?点别扭,因为?从未和?人……这样?碰触过。”
从小诗书礼仪教着长大,沈确连自/*/渎都不会?,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忍耐,加上异于?常人的情况,他从不与旁人过多接触,无论是拥抱、握手、抵足而眠,而这些疏远和?克制,被史书统一记载为?“洁身自好?”和?“清贵冷淡”。
江巡打量着沈确,升起古怪的感?觉。
帝师像个?中世纪神话里被纯白圣袍包裹住全身,封印了七情六欲的教父或是苦修士,每一寸皮肤都被袍服牢牢遮盖,可有?一天,帝国的君王挟持了他,要求他敞开?衣带。
为?了践行心中的教义,苦修士顺从的跪下,袒露身体,可当?君王的手指抚摸过皮肤,脊背结出细密的鸡皮疙瘩,禁欲多年的苦修士恍然发现……原来他喜欢这种触碰。
原来所有?的挣扎与抗拒背后,还藏着隐秘的欢愉。
于?是江巡恍然想起前世。
他想起他们玩得那些奇怪花样?,自打重?生,江巡有?意识的遗忘了这些,他不敢去想那些颠倒而混乱的岁月,不敢去想他曾如何折辱沈确,如何打断他的傲骨,如何以君王的强权做荒唐不堪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忽然想起来。
沈确那时的表情,该是痛苦而迷离的。
他绷直了脚背,眉间蹙起,下唇咬出了一片血迹,汗水泪水一同顺着鬓角滑落,呼吸间尽是压抑和?忍耐。
忍耐什么呢?
压抑什么呢?
做承受方当?然痛苦,江巡也只记得他痛苦,可他现在回忆,却也不全是痛苦。
“……”
眼?见君王抱着被子,愣愣呆在原地,思绪魂飞天外,表情迷离古怪,在这样?的视线打量下,饶是淡定如沈确,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如此?,陛下可信了?臣从不曾厌弃陛下,您做那种事的时候……”
他咬牙:“也不曾。”
为?了阻止江巡自弃,帝师可真是什么都说了。
江巡还懵着,他定定看着沈确,然后忽然开?始左顾右盼,耳背红了一片,呐呐道:“我……”
他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了。
沈确:“好?吧。”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说了,帝师暗暗咬牙,伸手捧住君王的脸颊,小心的在眉间落了一个?吻。
并非对小辈安抚性的亲吻,而是迟疑着,纠结着,最后才试探着吻了上来。
他吻的很轻很珍重?,见君王没?有?反应,沈确顿了顿,又接着往下吻。
他蜻蜓点水的碰了碰眼?角,吻过垂落的长睫毛,又碰了碰鼻尖,最后悬停在空中良久,点了点君王下唇。
一触即分,完全不像是一个?吻,江巡前世养的鹦鹉互相打架时啄喙子都比他用力。
像是察觉到不妥,沈确又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唇珠,轻轻咬了一下。
很不得章法,可这对沈确来说,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做完这些,帝师双手规矩地放回膝盖,如同一位克己复礼的高士,他垂下眼?帘:“如此?,可证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