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确顾不得许多,竟伸手抓住了江巡的?腕子,“陆先生,如今内忧外患,正?需要有?人代劳,您若愿意,咳咳咳……”

他说到一半,便掩唇咳嗽起来,江巡迟疑着抬手,拍了拍沈确的?脊背。

他小时候咳嗽,娘亲是这样替他顺气的?。

沈确缓了缓,才笑道:“您愿意处理公文再?好不过了,就是开头几天我?得在旁边看着。”

江巡:“……嗯。”

外人批公文,沈确当然得看着,江巡没觉得不对。

可当下午,他搬着椅子和沈确一起办公时,他觉得有?哪里不对。

沈确不像在监督可疑人员,他像是在教学生。

他将优劣利弊尽数罗列出来,给?江巡逐句分析。

沈确害怕将疫病传染给?江巡,坐得远远的?,可指点却?细致入微,他将文书里的?条理拆解了,揉碎了,尽数教给?江巡,像在指导最喜欢的?学生。

江巡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身处苦寒之?地的?塞北,窗外是早已凋零的?枯荷残柳,可他坐在沈确身边,却?像回?到了文渊阁,回?到了边角一方?小小的?书台,他恍惚间抬眼,似乎看见了文渊阁外高?大粗壮的?银杏树,秋天来时满树金黄,叶子铺了满地。

江巡便这样,接手了一部分文书。

他虽然去了二十一世纪,可文书中的?弯弯绕绕需要实践,他也半通不通,但沈确给?他讲清楚,他很快便能举一反三了。

而军营的?情况也一天天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