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来了府中这么些时日,不?是重病垂死,就是低眉顺眼,平静的像个?死人,好?像世上没什么事情值得他留恋了,随时可以赴死似的,即使来书房读书,无论是被要?挟惩罚,被诬陷,当堂下跪,他都没太大反应,萧绍逗起他来,就像逗个?没生气的人偶,好?没意思。

可不?过是摸了摸脚踝,抱一抱,看了看他的腿,什么出格过分的事情都没做呢,戚晏却成了这副模样?

萧绍低眉看去,戚晏端正的坐着,表情平静,好像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可他垂着视线,完全不?和萧绍对?视,细细看去,耳后的皮肤也红了,像是窘迫到了极点。

多有趣。

萧绍心道:“原来戚晏怕这个??”

不?畏惧追罚,不?忧虑死亡,却非要?维持着君子?的体面,畏惧着打破礼法的束缚?

这样欺负起来,可就有趣多了。

世人都说戚探花知礼守礼,是最中正平和的君子?,也就是说,只?要?萧绍对?他做一些不?那么“君子?”,不?那么“守礼”的事情,甚至不?用多过分,戚晏自己?就能恼起来。

不?过有趣归有趣,日后逗弄人的时间有的是,萧绍也不?至于没品到欺负病人,他将戚晏的伤口处理好?,便大发慈悲将他的裤子?放了下去,戚晏于是俯身,吃力地扎好?了。

萧绍在一边凉凉道:“那么赶做什么,反正太医来了,你还要?解的。”

“……”

戚晏系袜带的手一抖。

袖子?跟着颤了片刻,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掉落出来。

恰好?落在萧绍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