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的眼睛很漂亮,让人?想到大巴哈马的蓝洞,或是尼沙普尔的绿松石,那是种澄净而温柔的蓝色,不带任何杂质,可此时这双眼睛哀哀地看着白郁,里面盈满泪水,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就?仿佛你对他做了世界上最过分的事情。
冷淡如白郁,也?不忍心让这双眼睛的主人?落泪。
他艰难地勾了勾手指,动作绵软无力,撩拨似的擦过小猫的手心。
伊缪尔瞬间感知?到了。
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正对着白郁的眼睛。
医生不知?何时醒了,他看上去依旧虚弱,却对着伊缪尔露出了安抚的微笑,而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
伊缪尔俯下身,凑近了些。
白郁叹息道:“别哭了,伊缪尔。”
这不是白郁第一次这样说,在公爵府花园的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医生抱起小猫的时候,也?曾这样安慰。
当时小猫蹭着医生的胸,哭得像个傻逼,将医生的衬衫全打?湿了,但现在伊缪尔一愣,他抬起手臂,几乎是慌张地抹掉了眼下的水痕,掩盖神色后急匆匆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替医生拿水掖被子,等?一切都做好,他再次俯下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郁其?实?觉着他快好了,系统的解毒工作到了尾声,他也?正逐渐恢复身体的控制,但伊缪尔这样问?,他莫名心虚,于是犹豫片刻,迟疑道:“……有点冷。”
这迟疑放在伊缪尔眼中?,就?是身体依旧难受,昏昏乎乎,不甚清醒的样子。
公爵大步出门,吩咐拿来了扁壶和被子,将白郁罩的严严实?实?的,而后伸出手,从被子里摸了摸白郁的后腰。
变回人?后,伊缪尔一直拘谨保守,因为母亲的身份,他从小一直被用?轻贱的词语构陷,比如轻浮,比如放浪,伊缪尔不想医生也?这样看他,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伸出手,碰医生除了手以外的地方。
他想试试温度。
白郁出了层冷汗,后腰处的皮肤冰冷,伊缪尔滚烫的指尖按上去,白郁腰肉一颤,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