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里当叛徒,下场可想而?知。

而?白?郁刚刚放下刀叉,面色平静。

他们沉默着?僵持许久或许是伊缪尔独自僵持,白?郁平静自得。

伊缪尔手?中捏着?锡制餐具,越捏越紧,金属弯折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终于,大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语调奇异:“白?郁,看你这副样子,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派人将你围起来了?”

白?郁点头:“知道。”

伊缪尔怒极反笑:“知道?那?你知道在我这里当叛徒,会是什么下场吗?”

声音很沉,压迫力十足,可细听?之下,还有点哑。

白?郁:“也知道。”

伊缪尔冷笑:“你也知道?我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不知道。”

公爵府的酷刑足以摧毁任何人,让最铁骨铮铮的汉子跪地求饶。

伊缪尔豁然站起来:“管家?,来和白?先生说道说道,上一个黑袍会的成员,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大公暴怒的时候,才是最波澜不惊的时候,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锡制餐具却已不堪重负,表面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管家?大气不都敢出?,低眉顺眼道:“上个黑袍会的成员试图在庆典制造恐怖袭击,将□□带入庆典中央,被亲卫发现后,当场扣押,送入地牢,我们的亲卫一根根掰断了他的手?指,在他的皮肤,口?舌,耳部灌入滚烫的蜡油,而?后架在刑架上,用带倒刺的鞭子拷问?三?天,他这才交代火药的来处以及上下线同伙,随后,我们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伊缪尔冷淡的视线落在前方,看着?大厅中不知道哪里,他的眼神?并不聚焦,也没有目的,只是避免和医生有眼神?接触。

而?医生看不见的地方,公爵的指甲抠挖着?桌面,带下大片的木漆。

伊缪尔:“你知道那?个人,他抬出?来是什么样子吗?”

管家?:“那?人抬出?来时,嗓子叫哑了,全身上下没有好皮肤,出?气多进气少,还没等我们抬到刑场,就死了。”

“……”

白?郁冷淡的眼眸终于略有波动,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大公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上刑是为了审讯,可黑袍会是单线联系,白?郁这里没有多余的情报。

“……”

死一般的沉默。

伊缪尔无声蜷缩起手?指。

他告诉医生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吓唬医生,让医生惧怕?是准备实施这些惩罚,让医生恐惧?

不,都不是。

伊缪尔心中只是有个微弱的希望,他希望白?郁解释两?句,哪怕是说些无用的废话。

说他不是卧底,他被人陷害了,说他不知道白?色粉末是什么,说他没想将粉末下在茶水里,说这些根本没人相信的鬼话……总之,说什么都好。

可是白?郁什么也没说。

他大大方方的认下了罪名,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迟疑或抗争,仿佛在表示:“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卧底,我就是来杀你的,我之前表示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一天更好的杀你。”

……

伊缪尔都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旋即一把撑住了桌案。

刺杀过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容易眩晕,耳鸣,白?郁给他调了食谱,好好的养了些时日,最近伊缪尔已经没有这些症状了。

可现在,失血和眩晕的感觉卷土重来,他不得不撑住餐桌,将将站直。

管家?试探:“大公,这白?郁?”

按照常理,应该关入地牢,严刑逼供,能撬出?多少信息是多少,可大公这模样,他们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伊缪尔深吸一口?气。

灵魂似乎已经从躯壳中抽离,他用冷淡而?古井无波的语调哑声道:“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