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轻松无事,白郁早早睡下,他关了灯,透过窗子,却见大公的房间还灯火通明。
政务积压了三天?,不知?道伊缪尔要处理?到几点?。
这?和白郁没什么关系,他合上眼睛,还未睡着,却听?见了床头的闹铃。
这?是大公的传召铃,且只有他房间响了,米勒的房间没响。
白郁只得起身,换上男仆装束,赶往公爵卧室,屋内只亮着一盏灯,管家侍卫都?不见踪影,而大公换了居家服饰,他病中虚弱,消瘦的甚至撑不起这?一身衣服,颇有些病骨支离的意味,可容貌却依旧漂亮,此时正?坐在床沿,定定看?向白郁,湖蓝眼瞳倒映着灯火,晃动的橙黄光斑落在眼底,如同?一把揉碎的星子。
白郁躬身:“深夜传召,公爵可是有什么事吗?”
伊缪尔轻声问:“白先生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白郁一顿,他来公爵府不过半个月,与公爵没相处几次,一时真不知?道他指什么,只问:“我说过的什么话?”
伊缪尔:“我不舒服的时候,可以随时找你。”
那是白郁作为医生,对患者的承诺。
白郁略松了口气:“当然,这?是我的职责。”
他观察起大公的气色。
伊缪尔刚刚从乡下故居归来,脸色却难看?的像生了一场重病,唇色比敷粉画病妆的夫人还要白上三分。
要在前世,白郁会建议他立马去医院,而不是询问宠物医生。
可现在,他只能在床边站定:“请和我说说您的症状吧。”
大公微妙的停顿片刻。
伊缪尔能有什么症状?不过是异变期的后遗症罢了,可这?些东西他没法和医生讲明,更没法治疗,便含糊两句:“或许是受了风寒,吹了点?冷风吧。”
白郁皱眉。
伊缪尔的情况是内里亏空严重,绝对不是感冒,可大公一口咬死,并?不松口,白郁莫名生了点?火气吗,冷淡道:“阁下,如果这?样,您这?病症,我恐怕无法医治。”
病人自己都?不在乎身体,讳疾忌医,隐瞒病情不肯告知?,医生又?能怎么办?
他瞥了伊缪尔一眼:“您若实在不愿意说,我只能开些进补的方子。”
说罢,他径直站起来,转身要走。
“诶,别。”
男仆如此僭越,伊缪尔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略显焦急,从床头扑过来伸手抓住了白郁的袖子,冷白的手指用力,在指腹逼出?一点?薄红:“我不是要你治。”
白郁眉头皱的更紧。
公爵这?样一副气血两亏的模样,叫了医生又?不要他治,深更半夜的,拿他做消遣吗?
伊缪尔看?见他的脸色,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耳朵,如果是小?猫形态,他可能又?飞机耳了:“我是想说……”
伊缪尔抬头看?着他,慢吞吞的陈述:“留下来陪我。”
现在已经是异变期的末尾,肌肉骨骼中难以忍受的剧痛早已消退,只剩下骨缝中微不可查的酸涩,在这?个时期,伊缪尔可以正?常生活,批改政务,完全不需要医生。
但是被陪伴拥抱过后的小?猫,已经很难适应孤独的长夜了。
习惯了医生的体温,今天?的被子就格外的冷,伊缪尔扑腾良久,克制不住,脑子中有个念头不断叫嚣,他辗转犹豫,还是叫来了医生。
想要有白郁陪着。
白郁搞不清他的想法:“那您想要我做什么?请明示。”
伊缪尔抬头看?他,试探:“我想睡在你的大腿上?”
小?猫已经睡习惯了医生的大腿、腹部和胸膛,可公爵还一次都?没有睡过。
白郁高高挑起了眉头。
虽然他是公爵的男仆,可这?依然是个失礼的请求。
伊缪尔再次咬了咬下唇,后知?后觉感到不妥,他松开攥袖子的手,维持着大公的礼节,微微抬了抬下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