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才渐渐平复。易绪要空出一只手开门,所以另一只手相应的多给了些力道,这种力道传到苏也宜身上,让她止不住的心酸。
多希望这一刻定格到永远啊……
苏也宜被易绪轻放在沙发上,为了掩饰自己可能会露在外面的情绪,她装作很累,一挨着沙发,她的脑袋就移向了沙发边角。身体一侧,她蜷了起来。
接着,苏也宜的耳力开始变得异常灵敏,她听着易绪的脚步声---他走进了房间---他走出了房间---他来到了她身边。
身上一重,苏也宜受惊睁眼,看见一双温柔的手替她把被子盖得周正。
苏也宜因为吹多了夜风而苍白的脸在几秒钟之内满布红潮。
给她盖好被子,易绪关了客厅的灯。
他的步子变得很轻,先去了房间,在房间待了不久,又打开门,进了卫生间。少顷,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水声---他在洗澡。
苏也宜一点困意也没有,就这么认真的听着屋子里的所有动静---“滴答”的钟声;卫生间水停的声音;冰箱运行传出的细微声响、卫生间水流的声音;屋子里加湿器的声音也很清晰、卫生间窸窣的穿衣声……
他洗完澡了。
苏也宜在卫生间门被拉开的前一刻将被子踢下了沙发。
她的挣扎和思考进行了很久,决定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做出---如果洗完澡出门的易绪会来替她拾起地上的被子,她就不再想着搬出去,她就不再想着喜欢别人,她就这么一辈子……喜欢他就好。
如果他没有,她就自此死心。也不用等过完年,回家前两天内她努力找好新房子,一次性将东西全搬过去,再也不要见他,再也不要喜欢他。
后一种可能,苏也宜连想一下都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