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明轻笑出声。

“意思就是，臣很想一直为首领所用。”

岁雪微不可查的蹙眉。

她觉得灭明这话实在有些奇怪。

这意思说白了不就是愿意被她利用么？

但他真的就心甘情愿被人家当枪使吗？

在感情方面，她从来不喜欢往心里藏事儿，向来有话直说，会沟通完后，再考虑是否要和对方继续接触。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

她的生活一直很忙碌，要花费心思的事情总是太多，故而在感情方面，实在不想再花出去多余的心思，搅和的双方都很累。

所以

岁雪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直言疑惑。

“为什么？被人利用有什么好。”

灭明轻笑，同样坦诚的回答她。

“您对臣的利用，让臣有真实又鲜活的安全感。”

“臣会觉得，臣在您心里有价值，臣的苟活于世，并非全然没意义。”

说罢，他垂下头，恢复了往日的轻佻温柔。

“还有，臣方才的贸然接近，恐惹您不快。臣真心的和您道歉，臣不希望您因此讨厌臣。”

“臣那时是实在太过着急。因为眼睁睁的看着围绕在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而臣就好像是鱼群里的小虾米，被人流冲刷散了，被渐渐遗忘在身后，那种感觉”

“太让臣恐惧了。”

“所以，臣才想抓住些什么。”

岁雪闻言，心头涌上异样的情绪。

据她目前的了解，灭明是一个心智近妖、容颜绝世，且在狐族部落地位也很高的人。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和玄礼一样，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占有欲。自信的觉得全天下都是自己的。

又或者说，他至少会像万山寒，对于自己想要的事物有着绝对的追求和执念。

但灭明没有。

他自卑、敏感，在自己在意的事物面前小心翼翼。

岁雪不由得心生好奇。

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自卑小心。

正打量着他，系统突然提示道。

【触发灭明特殊事件碎片之一：那年清明】

【灭明关键事件：那年清明解锁进度：60%】

岁雪闻言，略一思忖。很快就把自己的推理和系统提示结合到了一起。

她大胆猜测，灭明的性格，极有可能和这个关键事件有关。

灭明身上的谜团太多。比如为什么性格异常，又为什么分明对原主百依百顺，但还是在原著中给了她一个大卸八块的结局。

会不会这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特殊事件身上呢？

思及此处，岁雪有些心头发毛。

面前的灭明敏锐捕捉到她瞳孔里的恐惧。

他难过垂眸，不着痕迹的再次后退半步。

他不想再看见她的眼里再出现厌恶、失望之类的负面情绪了。他真的不想被她讨厌、甚至遗弃。

索性故作无事发生的岔开话题道。

“时候不早了，臣送首领回去。”

岁雪微愣，也很快反应过来，颔首站在他身侧，二人并肩回到岁雪所在的树屋。

气氛凝固，相顾无言。

临了前，灭明有些惶恐，语无伦次的同岁雪道别。

本以为今日的事情就要以尴尬收场。

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岁雪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你活着的价值，不该由我是否利用你来定义。”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却每个字都戳进灭明心底。

“人活着的意义有千种万种，但无论是哪种意义，都应该取决于你自己。”

“生命本身没有意义，是你，也只有你，会赋予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