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的那个雌兽,说不定也不会失去她的孩子。

岁雪扬起眉尾,大方的说出内心看法。

“长老,恕岁雪直言。”

“万先生那一套行为理论,根本不适合部落竞争的生存法则。”

“什么事都要顺天意,那要兽人来做什么。”

说罢,岁雪嗤笑一声。

令阳皱眉抿唇,恢复了此前严肃的神情,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让你道歉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你父亲生前嘱托过,不管狐族发生什么困难危机,都必须善待万山寒先生。”

“其二,万山寒先生,其实非常厉害。”

有多厉害?

厉害到一口一个骂她逆天玩意儿?

令阳眼见岁雪倔强的样子,低笑一声。

双手摊开,接住天边落雨。

“晴天细雨,是暴雨前兆啊。这场雨,怕是会越下越大,没那么快停。”

“狐族部落刚经历重创,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偏生下起大雨,可是极为不利的。”

“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仰仗万山寒先生了。”

按照令阳的说法,狐族的版图,有半成都是靠万山寒师徒。

万山寒师徒对天象算无遗策,每次开战前,都能精准的测算出战事当天的天气,甚至精细到了战争的发展程度,对方派多少兵力。

而万山寒最近之所以性格偏执,只知道顺天而为,是因为万山寒的师父性格残忍施虐,经常做出一些有损阴德之事,所以年纪轻轻就死的早。

在万山寒眼里,师父就是他的天。

自此之后,他失去了人生唯一的羁绊。生命的信念就只剩下天道,性情淡漠偏执到了,只知道顺天而为。

狐族所有需要测算的内容,全被他丢下一句。

“顺其自然。”

而后就大门紧闭,再也不见任何人,不接任何卜卦策算。

“狐族如今要休养生息,必须先从务农开始,农活做不好,就养不起狐族部落。”

“而务农这块,我们离不开万山寒先生的策算。”

“还有”

“战事之后,狐族军备大大受损,老夫必须去一趟部落东北部重新整治一番军需。这段日子,就只能劳烦统领照顾部落,开导好万先生。”

“老夫也希望他早日走出失去师父的偏执业障。重新回到此前正常的心理状态,为我们部落履行好卜卦之职。”

我?开导他?

岁雪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忍不住道。

“前者好办,岁雪自然会答应长老。但后者”

岁雪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言不讳,有什么就直说。

“恕岁雪直言,万山寒那种偏执淡漠到了极端的性子,实在是很难开导。”

谁知,此言一出,令阳反倒难得出现揶揄的生动表情,连皱纹都柔和了许多。

“是吗?可为什么灭明对少主那般死心塌地?”

岁雪听罢,也没忍住笑了。

“灭明虽然心狠手辣、疯疯癫癫,但也并非不好相与之人。”

令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岁雪的肩膀。

“少主这话可就错了。算上玄礼在内,灭明那孩子,是老夫见过最不好相与之人。”

“论偏执,他较之万先生远胜许多。你连他都能收拾好,万先生更是手到擒来。”

这话说的,她又不是驯兽师。

心底仍然想拒绝,但看着令阳近乎乞求的眼神,岁雪还是不忍为难一个老人家。

“罢了,我试试吧。但效果怎么样可不好说。”

岁雪这话是个预防针,万一万山寒的事情处理不好,还留有余地。

但在令阳看来,这话让他提前看仿佛胜利的曙光,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岁雪见状,额头突突突的跳。

敢情她还以为过来是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