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像一个看客一样，观摩他们的世界，了解他们的过往。

岁雪感慨一声。

这时，眼前出现了灭明小小的影子。

那时候的他年纪虽小，但也能见倾城颜色。

只是

只是眼底的阴郁不像长大之后那般隐藏得那么好，暴露的坦坦荡荡。

一个八岁的孩子，有着这样的眼神，看着着实吓人。

只见他一把拉住岁雪的手，将她扶起，幽幽道。

“看见臣亲手弑父，首领害怕了？”

岁雪一怔，理清了时间线。

看来原主是目睹了灭明弑父的经过。

岁雪心底微沉，也不知道原主会如何看待此事。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眼睁睁的陪自己长大的玩伴，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不留下心理阴影都算好了。

至于自己当初看到又为何不以为意，也不过是因为本身心肠就冷硬，再加上自己是个功利主义。

她觉得灭明之父本就不是好人，杀了其实反而更好。

但一个小姑娘，肯定不可能有这种冷漠的决断。

想到这里，岁雪不由得有些担心。

担心原主一个小女孩，难以接受此事，做出让灭明不满的反应。

还希望灭明不要为难原主这个小姑娘才好。

正寻思着，岁雪感觉到自己的喉头动了动，那双属于原主的小手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片刻后。

她深吸口气，竟然严肃了神情，上前一步握住灭明的手，稚嫩的声线坚定道。

“我说了，我不怕。”

岁雪一怔。

发愣的同样有灭明，他眸色微沉，眼底情绪几乎快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反握住原主的手，冷笑出声。

“不怕？”

“首领不必为了哄臣，就说出这等违心话。”

说罢，他上前一步，锐利森寒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甩在岁雪身上，质问如同连珠炮一样投射过来。

“您说您不怕，那您又为什么要发抖？”

“怎么，是怕我会如杀了自己的父亲一般，杀了你是么。”

说罢，灭明唇角微勾，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笑容，全然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可以笑出来的。

把岁雪都看得后背发麻。

只见他好看的唇轻启，冷声道。

“您若是害怕、讨厌臣，大可直说。”

“念在你我自小相识一场，臣自然不会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你。”

“您若是因为今日之事排斥臣，不愿再与臣来往。”

“臣也无话可说，臣自会放您走。”

岁雪闻言，暗自替原主捏了一把汗。

原主千万不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啊，给灭明顺顺毛，关心关心就好，此事想来就可以顺利解决了。

正寻思着，她赫然感觉自己的双臂张开。

而后，小小的身体竟然扑进了灭明的怀里。

她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灭明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谋杀自己的母亲才会下杀手的。”

“错的不是你，是你的父亲。”

“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会去保护我的娘亲的。”

此言一出，别说灭明，岁雪听了都觉得心头一暖。

不是预想中的幼儿式的二极管思维，杀了人就一定是错的。